传染性和遗传性!?
这两个词让柳直眼皮一跳,心中颇感意外,关于基因植入的副作用,其实前面的那些他都有猜到,而这两个,却是大为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基因植入后,不论身体还是大脑都会逐渐“兽化”,那么科研人员就绝不能沾染这种病症,否则智商低下,形同野兽,六族便失去了在哭渊立足的根本。
只是,烈焽也说过了,赤人的原身是六族中的洛萨族,可见基因植入即便具有传染性和遗传性,也很可能是只在种群中传播,不会延伸到外族。
这个猜测,柳直没有刻意去验证,因为烈焽还在继续讲述。
“我们的先辈,是在进入深渊后两年,才来到这里,并且很快确定,要在这个地方兴建一个基地,以此繁衍生息。当时的总人口数已经不足五万,而作为六族中最强壮的族群,在我们失去武器能源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守护同胞并与妖兽搏杀的重任,一直是由洛萨族的战士来承担。”
“MY1的副作用,因为当时的情况太过危急,根本没有时间去等最终的试验结果出来,只能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立刻投入使用,于是战舰舰长……也就是当时的洛萨族首领下了死命令,所有洛萨族的成年男性,都必须无条件接受MY1基因的植入,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为了不让‘云瓦拉文明’消亡于此,洛萨族人用他们的鲜血乃至生命,赢得至关重要的喘息时间,硬生生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缝中,辟出了一道曙光!”
烈焽说到这,双目开始泛红,声音也轻轻颤抖,“那时候,还根本没有什么光芒城,原始基地都才刚刚建好,一切都是在百废待兴的状态,都是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也正是这个时候,灾难降临了,MY1的传染性毫无征兆的爆发,仅是当天,就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洛萨人被感染,身躯和头脑都开始兽化,并且不同于基因植入,他们的兽化进程要快得多,几乎是一夜之间,仅存的八千多洛萨人,无论男女老幼,绝大部分都变作了‘本能高于理智’的赤人。”
“好在,他们虽然变得嗜血、狂躁、并且极具攻击性,但始终还是保存着几分理智,要知道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先辈可并未研究出修炼功法,仅凭普通人的身躯和那些早已能源耗尽的武器,面对完全兽化的洛萨族人,结果毫无疑问,肯定是被屠戮一空。”
见他停顿下来,柳直拧眉插话道:“烈焽先生,按理来说,六族间的基因相似度应是极高的,但是按你所说,你们五族,似乎都没有感染到这种‘兽化’症状?”
“是的,柳首领。”
烈焽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道:“正如您所说,六族的基因相似度非常高,差别小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毕竟不是相同种族,也正是因为这细微的不同,我们五族,才幸运避过了那次劫难。”
他转头看着柳直,目光与神情同样幽深,轻轻叹道:“也就是说,这种‘兽化’症状,只能在纯粹的洛萨族人中传播,哪怕是洛萨族与其他种族的混血儿,都能对此免疫。会出现这种状况,我们的先辈也是始料未及,因为,哪怕是以我们纵横星海的科技,在几个基因相似度极高的人种中,也根本做不到如此准确的区分,而这种专门针对某一种族的基因感染,科学上更是完全无法解释,嗯,也许只能称为巧合吧,概率极低的巧合!”
巧合吗?
柳直低下头,想到了地球上令人谈之色变的基因武器,这些武器是否真的存在?如果没有,又是否有研究出来的可能?这些他都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样的事情既然在赤人身上出现了,其他种族就很有可能也会遭遇,包括光芒城五族、人类、甚至是域外百族。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心神,毕竟柳直也不是什么科研工作者,如果以后遇到了相关方面的专家,再考虑这条道路的可行性吧。
抬头看向烈焽,他转回正题道:“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赶走赤人的?”
“赶走?”
烈焽嘴角一扯,苦苦笑道:“您太高看我们了,当时我们虽然人数更多,战力却是天差地别,赤人都无需全部出动,最多五分之一,就足够将我们赶尽杀绝了。”
他眉眼低垂,轻声补充道:“那个时候,绝大部分洛萨族人在兽化后,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至少不会对我们发动攻击,但也有极小部分失控者,他们完全遵循于本能行动,就像是极度饥饿的野兽,见人就杀,然后还要啃食尸体,整个营地在那一刻掀起了巨大的恐慌,人们盲目奔走,四处逃窜,但当时的营地,内有赤人作乱,外是妖兽遍地,可以说根本无处可去,很自然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中,认为谁都难逃一死,云瓦拉文明终将就此灭绝,”
说到这里,烈焽的情绪有些激动了,他眼眶泛红,声音也透着嘶哑,“谁都没有想到,转机还是出现了,那人正是同样兽化了的洛萨族首领,我们的战舰舰长,他是少数保持清醒的人之一,那些没有失控的赤人,也大多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在他的命令下,所有失控者都被杀死,然后,舰长大人趁着自己理智尚存,毅然决然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