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去后,柳直带着侯大杰俩人去吃饭,自然还是鱼汤,不过因为来的是柳直,主管伙食的大婶特意加了几颗野菜进去,完了还向柳直抱怨道:“小柳啊,你给我的那袋盐,可差不多要用完了,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去哪里弄点回来?”
“好,张妈,我会留心的。”柳直咬着野菜,含糊应下,实则心里压根没底,他在外面混了这么些天,从没遇见过盐矿盐山之类的地方,而凹地中央的湖,也基本可以确定是淡水湖,目前唯一可用的方法应该就是井盐。
为什么要说应该呢?
因为柳直根本不懂这玩意,他不知道该在哪里打井,也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工具,更不知道取盐的具体方法。
所以他只能这么回答。
所幸,鱼类的血液中含有一定的盐分,就算没有盐,也不至于让大伙得不到基本的盐分补充。
而觉醒后,柳直就可以暗中跟随大型野兽,找到它们时常舔舐的盐矿或盐山。
“你们俩怎么了,不想吃?”回过神来,柳直发现侯大杰和田依依竟是在一旁发愣,手里拿着筷子和碗,眼睛盯着翻滚的鱼肉,喉咙还在鼓动不停,却偏偏不动筷子。..
“啊,我们可以吃吗?”田依依略显忐忑的问,刚才开会的时候,她可是被柳直吓到了,明明刚遇见时,还是一个挺亲切的大哥哥,结果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个营地的首领之一,而且另外俩个首领似乎很怕他,甚至可以说整个营地里的人都怕他,田依依很自然的被这种情绪感染了,所以柳直没开口,她根本不敢擅自开动,并且还拉住了筷子都伸到一半的侯大杰。
“废话,未必我喊你们过来看的?”柳直无语,这小姑娘不仅作,脑子还不好使。
“哦,哦,谢谢。”
田依依终于心安理得的开吃,侯大杰见状,也连忙伸出了筷子。
“谢谢就免了,留你们在营地里,自然就有食物分给你们,只要你们记得,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尽量去做就好了,还有,别偷懒,不然你们会被赶走的。”嘱咐完,柳直喝掉最后一口汤,拍拍屁股走了。
…………
次日一早,柳直刚练完拳,正准备去吃早餐,周婷突然跑了过来,神色焦急道:“柳直,你快去看看吧,贝贝可能要不行了。”
柳直脸色当即一沉,迈步朝营地深处跑去,贝贝是六个病患中的一个,也是运气最不好的一个,别人都痊愈了,每天活蹦乱跳,唯独她还在受着病痛折磨。
并且,她还是老李的养女,今年只有七岁——这是她自己说的。
老李舍生取义的事,柳直嘴上不说,实则内心颇为敬佩,甚至还带着一点歉意,所以他很关心贝贝的病情,每次出去挂路标时,都会采上不少草药回来。
无奈草药用尽,也只是稳定住了病情,并未好转,没成想今天竟会突然恶化。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柳直边跑边向周婷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昨天还能吃能睡的,但刚才我去看的时候,就发现她额头烫得吓人,意识也不太清醒了,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周婷费力跟在旁边,泪眼汪汪,似是颇为自责。
“你……”柳直本想骂她失职,但事已至此,哪怕骂个狗血淋头也是无用,想办法先将贝贝救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营地角落里,一张粗糙木床上,正躺着一个身型瘦弱的小女孩,额头、手腕、小腿上各盖着一块浸湿的兽皮,这些兽皮出自于那头灰色小兽,是柳直几天前特意送过来的。
女孩就是贝贝,相貌很普通,皮肤也略显粗黑,此刻睡梦中的她,眉头微蹙,额角汗珠密布,苍白面色中隐隐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柳直蹲在一旁,神情凝重,他刚才已经探查过贝贝的生命体征,可以说极为虚弱,加上持续性的高烧,如果没有对症良药,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站起身来,柳直朝周婷嘱咐道:“周姐,你留在这里,记得控制住贝贝的体温,我去找些草药回来。”
“嗯,我明白。”周婷点头,提醒道:“你也要注意一下,贝贝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前几次那些草药,对她只怕没有什么作用了,如果可以……你最好弄一些药效更强的回来,这样也许能够救她。”
重症用猛药吗?
柳直微眯着眼,陷入思忖,他自然知道虚不受补、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但他更清楚,贝贝的病情太过严重,随时都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没有专业的医疗人员,没有相关药品,寻常方法很难奏效。
“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回了周婷一句,柳直心中已有计较,提上包,拿起棒球棍,飞一样奔进了大山之中。
柳直虽然心中焦急,但并未因此失去冷静,一些大型野兽的领地,他仍是没有贸然深入,毕竟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山林之中,寻常的药草和药材遍地都是,但药效显著的可一点都不好找,如果有一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