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改规矩,新来的人不能享受食物平均分配的待遇,除非具备一定的价值,像齐大爷那种,或是自愿加入某一个团体,如果这两个条件都达不到,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或劳动,才能被准许留下来。”方少川道。
他所说的齐大爷,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陶艺师。
柳直内心哂笑,这群家伙,为部落的发展屁的贡献没做,分阶层、掌权利倒是一个比一个心急,他又问道:“谁提出来的?”
“不知道,不过听他们的意思,似乎都挺认同这个想法,对了,这事严格来说,还是你惹出来的呢。”见柳直一脸蒙逼,方少川指着侯大杰二人,解释道:“他们俩不是你找回来的么,硬要跟着你,蒋文松和李涛他们劝也好,用吃的勾引也好,通通不听,非要等你回来。”
说到这,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快速补充道:“还有,这两天你不在,他们似乎达成了和解,只是吵了几次嘴,没打过架,王冬说很可能是因为你的缘故,说你太特殊了,有你在,营地里才会有这么多‘散人’,而且这些散人进不进团都无所谓,反正我觉得,他们这是变着法子造反呢!”
果然还是冲着我来了……柳直眼中泛出一丝冷意,对侯大杰和田依依了招了招手,见他们不敢动,只得对方少川道:“你去把他们俩喊过来。”
“好嘞。”方少川快步跑了过去,有柳直在,他底气十足。
走到近前,大伙几乎在同时安静下来,眼神全集中在柳直脸上,蒋文松跟他不熟,目光平静,微笑示好,李涛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听说要重新定规矩,谁提出来的?”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柳直眼神扫过众人,淡淡发问。
气氛瞬间沉默,满座百余人,竟是没有一人敢于答话,柳直在营地的地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在座任何一个人,都绝对无法与之相比,所以他们心里都很敬重柳直,但敬重并不意味着甘于听命,尤其是面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学生时。
“这是大伙的意见,之所以还没决定,就是等你回来商量呢。”蒋文松慢悠悠的说道,神色中带着玩味。
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不止将柳直的问题给答了,还将事情起因、柳直的怒火平摊给了众人,提醒大伙共同进退,别说柳直不是首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对这么多人发难,所谓法不责众,就是这么个道理。
另外,他也隐晦的向柳直示了好,告诉柳直他在营地中有足够的话语权,要等他同意了,新规矩才会最终敲定。
果然,他这话一说完,周边的人就纷纷附和。
“是啊,柳直,大伙这不在商量么,还没有说定呢。”
“你每天那么忙,大半时间不在营地,总要有个管理的方法不是?”
“我们自己捕的鱼,干嘛要给新来的人吃啊?他们又没给营地做出什么贡献。”
柳直懒得搭理这些人,转向李涛道:“你也这么觉得?”
李涛一愣,意识到柳直是真怒了,平素柳直对自己还算客气,说些什么之前,一般都会叫一声涛哥,可能是因为自己年纪比他大,也可能是因为自身素养够高,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没叫,这让李涛多少有些惶恐,但此刻势成骑虎,已是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嗯,我……我们这边,也认为要改规矩。”
说话时,他甚至不敢直视柳直的眼睛。
“好,很好。”柳直气极反笑,指着刚赶到的侯大杰二人道:“我不管你们要改个什么规矩出来,总之这俩个人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动,营地里吃肉,他们俩就得吃肉,营地里喝汤,他们俩就得喝汤,以后沿着我设定的路标过来的每一个人,都必须按这个标准来,谁有意见,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柳直话音刚落,一道突兀的轻笑声响起。
“呵,你谁啊?我们凭什么得听你的?”
众人均是一惊,急忙转过头看着他,是蹲在李涛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昨天刚到营地,对营地内的情况还不甚了解。
李涛眼皮狂跳不止,对身旁的段奇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过去一脚将那口不择言的家伙踹翻在地,手脚并用,一通狂揍,边打还边骂道:“草泥马的,要你乱说,啥都不懂喜欢插嘴是吧,我叫你插嘴,打不死你丫的。”
惨呼声不断传来,众人丝毫没有觉得惊讶或不忍,反倒认为段奇是救了那个年轻人一命,因为如果柳直亲自出手,后果将相当严重。
前天早上,黄悍见柳直在练拳,并且练得有模有样,心痒难耐下,便提议二人切磋一场,当时营地里很多人都在观战。
而结果是,黄悍一个服役超过十年的特种兵,竟然没有撑过一分钟,被制住后只问了一句话:“小柳,你杀过人?”
柳直当然不会承认,只是说小时候一个老道士教的搏杀术,次在健身,首在杀敌,因此招招直取要害。
后来有人问黄悍,他还苦笑着说了一句,如果小柳认真跟我打,大概三十秒到四十秒吧,我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