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凉辰把桑灵抱回房间时,她哪还有半分的睡意,躺在床上不停地打着滚。
白凉辰很是贴心的手指一动,用法术把被她蹬在地上的被子拾了起来,然后把她裹成了一个茧。
桑灵不安分的动了动,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来,笑问道:“我们这算不算是很有默契?”
“看出什么了?”他在她身旁坐下,垂了垂眼帘。
桑灵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情愿说出来。
白凉辰看着她的样子,也只是笑了笑,“比如说,什么红色之类的东西?”
“是血。”桑灵的身子从被子里拱了出来,显得单薄,却很是干脆道,“平常人看起来可能会觉得那只是颗痣,可那分明是血。”
“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白凉辰侧过了身,与她对视,“可不是说他摔到浅塘了吗,既然是血,为什么没有消散,反而一直印在那里,你想想?”
桑灵愣了愣,她倒是没想过这个。
可是那滴血委实怪异,对了,还有一件事,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我还在他身上看到了白色的熏香粉末,与那个人手上的一模一样。”
白凉辰轻微的点了点头,“继续。”
桑灵突然间有些沉默,气氛压抑了一会儿,她道:“那滴血一直不散去,可能是一种怨念,舒先生他……”
“小桑,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白凉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眸底有一丝凄凉一闪而过。
“我知道了。”桑灵躺回床上,沉默了少许,又道:“舒先生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下毒手?”
白凉辰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事你别插手,他与我们不过几面之交,到时平添烦恼。”
桑灵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鼓着脸嘟囔了一声,“知道了。”
她闭眼,渐渐有了睡意,模模糊糊的看见白凉辰站在床头看着她。
他轻笑,“我快要记不起你那时的样子了。”
桑灵后脑一痛,猛然坐起身,“你在说什么?”
白凉辰难得的在她面前愣了愣,嘴角有些僵硬,“没说什么,兴许是你做梦了。”
桑灵抬眸,额前的碎发散了下来挡住了眼角,让她的视线有些朦胧。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白凉辰有事瞒着她。
“算了,我睡不着,你能不能帮我把辛夷叫过来?”她说着,拢过了棉被,裹在了身上。
白凉辰挑了挑眉,一句辛夷是谁差点问出口,想起了便道:“好。”
这便也是前因后果,桑灵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让白凉辰去叫辛夷。她可能不知道的是,单方面喜欢这个东西最容易伤得人体无完肤。
至少是因为,那时她还没遇见容渊。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
舒执玉醒来时只感觉手腕上一阵刺痛,他身旁有一个声音道:“流了这么多的血,也亏得你没死。”
他只笑了笑,不作答。他会医术,这般伤自己,自然是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