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桑,你以后若是嫁人了,哥哥给你做嫁衣好不好?” “小桑,白凉辰呢?” “小桑,姐姐给你讲个故事……” “小桑……” 压抑的黑夜,震耳的雷声惊骇不绝,一道强烈的白光划过天际,把无边的黑色瞬间照得煞白,同时还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殷红的鲜血穿过朱红色的大门,合着倾盆滂沱的大雨编织成薄如蝉翼的血网,顺着青灰色的石街无止境般的在外肆意蔓延,就连稀薄的空气都充斥着血腥之气。 “小桑……”那气若游丝的一声顺着轻细的凉风飘进了她耳朵里,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她却听得那般真切。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到底是谁,她辨不出来。 无形中,好像有只手扼住了她的心脏,呼吸急骤困难。 而后连着更多混乱的声音吵杂在她的耳畔,有嗤笑,有愧疚。 “呵!上古凤尊之女也不过如此!” “小桑,对不起!” 好像还有,还有人唤了她一声:“桑桑。” 四周突然平静,刹那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再出现在眼前的确是灼红的海棠花,漫红的海棠开得由其刺眼。 视线却越渐模糊,缓缓泛着血红的朦胧色。 桑灵蓦然睁开眼,从床上猛的坐起,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汗,连里衣都已湿了大半。 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脑子里却还是一片混乱。梦里的那些事太过真实,她甚至有些辨不清那到底只是一场梦,还是她的的确确的经历过。 可小时的记忆对她来说太过遥远,她甚至于连梦里的那些人是谁都不清楚。 茫然间,心口的那颗朱砂痣又开始隐隐作痛。 桑灵呼吸略有些沉重,额上已渗出些许冷汗,一张原本润红的小脸顿时煞白。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紧紧捂在左心上,手心却传来一阵灼痛。 桑灵垂眸,指尖拂过散在身前的柔发,轻轻撩开胸口出的衣襟。 眼之所见,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颗刺目的朱砂痣正泛着妖异的红光。 撇嘴轻叹了声,这颗朱砂痣自三千年前开始就有异样。她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被封印在了里边儿,可又找不到任何缘由。 这种事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曾提起过,无非就是那个位置太尴尬,她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桑灵起身,赤着脚走到了屏风外,门却被突然推开一阵冷风迎面扑来,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伸手遮去了刺眼的光线,抬眸看去,竟是容渊。 桑灵蹙眉,对他很不待见:“大早上的你来做什么?” 容渊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现在是午时。” “……”桑灵眼皮一跳,僵硬的抬手揉了揉眉心,讪笑道:“这时间溜得飞快啊,还没眨眼就到午时了……” “随我去见一个人。” 桑灵没拒绝,“嗯。” 容渊眉眼微挑,眯着眼眸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不自在的别过头沉声道:“先把衣服穿好。” 桑灵微微一愣,顺着他刚才的视线往下看去,顿时脸上一热。刚才撩开的衣襟忘了拢上去,外加有些许凉风灌进来,里面的春光更是若隐若现。 “你,,你先出去!”桑灵恨得咬牙切齿。 话才刚落,又是一阵冷风灌进,这次吹得还大了些。于是那有些松垮的里衫直接从肩上滑落…… 桑灵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叫出来,突然一件白袍兜头盖下,上面还残留着她熟悉的气息。 桑灵嘴角抽了抽,眯起翻腾着怒火的美眸,头上的袍子被她捏得已经起了些褶皱,突然一扯朝着容渊扔去,“容渊,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扔我头上有个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