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我都不眨眼;都成仇了,自然是什么脏就上什么,难道等他先搞死我吗?”
无话可说。
但程白忽然认真地考虑起跟边斜做朋友这件事了,一个亿可不少呢。
“你这人挺有意思,我开始对你有兴趣了。”
“那是当然……”
等一下,有、有兴趣?
这个词跟“感兴趣”之间就差了一个字,但具体在表达意思的时候却有十分微妙的差别。
程大律为什么老瞎用词呢?
边斜呼吸微微一窒,莫名拘谨起来。
他看了看程白。
但程白一脸寻常,完全不像是“微妙”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一下就想起先前她收了祁镇的名片,还说祁镇有意思。
你家“有意思”是批发的吗?
边斜心里面不爽。
但还没等他把这一点不爽的情绪琢磨清楚,才挂掉的手机就响了,他低头一看,竟然是周异。
那一瞬间,他想接起来。
毕竟周大经纪人终于把他放出黑名单还主动给他打电话,很难得。
只是手才伸出去,他就想起自己先前在公司白板上写下的那一串号码,顿时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窜上来。
吓得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程白看见他屏幕上“周大经纪人”几个字,有些诧异:“怎么不接?”
“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
装逼一时爽,后续火葬场。
边斜悄悄把周异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没敢告诉程白,自己先前写的那个“跳槽号码”就是周异的手机。
咳,等同于工作室收人嘛。
周异作为负责人,电话被打爆,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等这件事忙完,再把他从黑名单拖出来也不迟。
程白略略一想,猜着几分,笑出来,但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她回律所,边斜回家。
因为不顺路,所以她只捎边斜到地铁站。
眼见着快要到的时候,程白收了一条微信,看了一眼,是肖月发来的,一时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对边斜道:“老曾的案子,法院受理了,打听了一下,应该会排到十二月初,开庭多半是9日。”
12月09日吗?
边斜觉得这日期有些熟悉,想了想,原来正好是那场《控方证人》开演的日子。
倒是巧了。
*
曾念平起诉安和财险一案,法院受理的消息才一传出,京沪律圈就炸开了锅。乘方所的事情虽已经过去半年,可谁让前阵子程白又因为边斜被拖出来鞭尸过一通呢?
离开乘方后,程白去了天志。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
但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程白竟然接了这么小的一个案子,简直令人大跌眼镜。
众所周知,律师圈也有鄙视链。
做非诉的以从来不进法院为荣,看不起做诉讼的又累还赚不着钱;做诉讼的瞧不起做非诉的连庭辩都搞定不了,压根儿不算什么真正的律师。诉讼里面,打刑事的看不起打商事的,打商事的看不起打民事的。打民事的里面又以家事律师更受鄙薄,常年处于鄙视链底端。
当然,最被人看不起的是给性侵犯打官司的。
像程白这样的大Par,就算是掉毛的凤凰,那也是凤凰。这种案件标的才15万的小案一般来讲都不该进入她的视线,更不用说这案子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一保险纠纷,没有任何能炒作出名的地方。
程白是穷疯了?
脑袋被驴踢了?
又有人猜这可能是要洗白了。帮人渣打完官司后落魄了,不如当年了,赶紧找个又穷又苦的帮忙打官司,挽回一下早就不剩下多少的风评。
程白约略听到点风声,甚至就连天志里面都有人议论纷纷,只是她一点也不在意。
回律所后便在办公室忙起来。
手机关了静音,屏幕上弹出来不少消息,大半都是以前熟识的律师来八卦八卦,关心一下情况。
她一律没回。
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她最后把案卷里的细节都过了一遍,便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但没想到,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方不让。
又是他。
程白还记得,前阵子这人打来过,但压根儿没两秒就挂掉了,当时她怀疑是打错了,所以没有回拨过去。
后来方不让也没有再打来过。
这事儿就被她放下了。
可今天,这个点,按着方不让的作风,不应该正在灯红酒绿里面醉生梦死吗?
毕竟前不久朋友圈才刷屏过。
明天诚所方不让的团队接了某企业的破产管理,4个月赚了8000万,其中5000万现金支付,剩下的3000万以等价的股票支付。
多少做非诉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