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摇光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莫怀闵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外面。 “我们师兄妹谈话已毕,那位一直窥伺在侧的道兄,也该出来相见了。” 符摇光闻言凛然,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躲避在侧,她却一直不曾察觉。 能让她都无法察觉,想必此人修为不凡,只见莫怀闵话音刚落,殿中的一角的灵气有如水波一般,荡起层层涟漪,须臾之后涟漪散去,一名男修出现在殿中。 符摇光见了此人,更是惊诧万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明真! 当初符摇光还是托了陆明真的福,才得以进入天玄派作客卿,当时陆明真曾说将来有一日自己需为他做一事以偿因果,可是五年多过来,陆明真一直在天机峰中潜修,符摇光也渐渐放松警惕,以为他就算要自己做事,也要等待自己修为有成之后,没想到陆明真竟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要自己去做的事竟然与师兄有关? 似是察觉到符摇光的目光,陆明真的视线转移过来,竟然对着符摇光微微一笑,道: “数年未见小友,不想小友修为精进至此,真是可喜可贺,小友放心,从我出现在这里的那一瞬,你我之间的因果便已了结,你感应一下便知。” 符摇光依言感应,果然感到那无时无刻覆盖于身上的无形枷锁已然消失,然而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陆明真绝不会这般轻松就让自己偿了因果,想来,他定然是在别处得到了更大的好处。 这天下从来没有白得的好处,既然自己没有付出代价,莫非是师兄代替自己做出了牺牲?就在符摇光迟疑不定之时,只听莫怀闵开口道: “多年未见,何道兄还是同从前一样,总是喜欢藏头露尾。” 符摇光心中一奇,怎么师兄竟然称呼陆明真为何道兄,难道陆明真竟然是假名,同自己一样都是隐瞒真实身份潜伏于天玄派中,实则另有图谋? 陆明真眉毛一挑,道:“莫道兄也是一样,无论是八百年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目光如炬,小弟再如何隐藏,也逃不过莫道兄法眼。” 莫怀闵淡淡道:“何兄也太过自谦,我如今实力虽比不上八百年前,但这天下间能瞒过我的耳目,潜入这里的修士,绝不超过一掌之数。你善天机之术,又同我师妹结下因果。一个实力强大,又擅长天机的修士,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何道兄一人而已。所以,不是我目光如炬,而是道兄做得如此明显,我若再看不出来,岂非是白痴?” 陆明真一哂道:“哪里?我佩服道兄之处,不在于道兄能猜出我身份,而是道兄的算无遗策。小弟素来自负,但一路行来,却发现原来自己所作所为全在道兄算中。可笑我直到来到这里,才发觉道兄的真实身份,我这许多年来隐藏于天玄派中,在道兄眼中看来,是否就如跳梁小丑一般?”说到最后陆明真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凌厉。 莫怀闵道:“何道兄不必妄自菲薄,须知如你我这般精擅天机之道的修士最遭天妒,我能处处占得先机,并非我有何过人之处,而是我寿限将至,故而天意格外垂青,方能比道兄看得更多一些。” 莫怀闵这一番话,虽是点明了自己真实本领并未超过陆明真,却也暗示陆明真,他的所作所为全在自己洞悉之中,劝他不要勿要轻举妄动。 陆明真和莫怀闵都是聪明人,无需莫怀闵多说,他也立刻明白了莫怀闵之意,对方已然寿限无多,纵然对他有所威胁也是有限,反过来,一位将死之人拼起命来可是非同小可,他若是识趣,就莫要多生事端。 陆明真一番试探得出结果,立刻见好就收,态度一变,不复之前那般剑拔弩张,转向符摇光道:“当年见面之时,不知小友乃是莫道兄师妹,多有得罪,还请小友勿要放在心上。” 符摇光道:“哪里,前辈助我入天玄派,我只有感激不尽,哪里会对前辈心存不满?” 陆明真见符摇光仍然一头雾水的模样,对她解释道:“看小友的样子,似乎还不清楚我的身份,不瞒小友,我乃是圣心宗太上长老,何鸿声。” 陆明真,现在应该叫何鸿声,一语即出,顿时令得符摇光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陆明真的来历,符摇光之前也有所耳闻。琅玕界九大门派,唯有圣心宗精擅天机之道,故而琅玕界中,九成有此天赋者皆入得圣心宗门下。圣心宗以外的修习天机之道的修士,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之辈,不值一提。 但陆明真却是个例外,据说其本是出身于圣心宗辖下的一个小家族之中,陆明真幼时并未表现出什么过人的天赋,自然也不会受到什么特殊待遇,而恰在此时,陆明真所在的家族忽然发现一处小小的灵脉。 陆氏家族乃是圣心宗辖下,其内的一切资源产出按规定都属圣心宗所有,但陆家家主却是鬼迷心窍一般竟然决定私下隐瞒灵脉存在,用于族人修炼。 没过几年,此事被圣心宗得知,大派修士一至,小小陆氏家族自然灰飞烟灭,总算圣心宗手下留情,只废去家主修为,对其余人等并未赶尽杀绝,只罚他们在圣心宗做杂役。 因为家族所遭不幸,陆明真对圣心宗全无好感,在发现自己竟有推衍天机之天赋后,并未选择告知圣心宗以摆脱自家身为杂役的命运,而是想方设法弄来一些关于修习天机之道的功法玉简,之后便诈死脱身离开圣心宗。 陆明真身份低微,故而他死亡之事在宗内没有引起丝毫波澜,就这么被他成功蒙混过去。 直到数年之后,陆明真崭露头角,圣心宗得知其善于推衍天机,本打算招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