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山真君冷哼一声,身上发出一道威压,虞左晏险些趴在地上,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 “那个孽徒……我自有主张。” 之前前往虞府做客的修士名唤叶庭生。虽是厉山真君弟子,但却是临仙宗另一位长老紫虚真君的血脉后代,因其资质不适合修习紫虚真君一脉的功法这才拜入自己一脉。 之前厉山真君已经讯问过叶庭生,原来他并不知晓虞珣血脉一事,只是被虞落梅欺骗,以为虞左晏是明着招婿,实则是暗中欲强行逼迫虞珣给某位高阶修士做炉鼎。 他年少好事,又因长年闷在派中修行,实在无聊,因此被虞落梅悄悄一撺掇,便来了兴致,不惜亲身前往虞家,做出一场大戏来帮助虞珣逃走。 如今叶庭生并未触犯门规,厉山真君也不可能直承自己欲谋人血脉的狠毒心思。而叶庭生又是有后台之人,厉山真君也不能无端处罚于他,最后也只能随便斥责两句便轻轻放过。 本来厉山真君就因此事十分恼怒,虞左晏却又不知趣地提起,这才放出威压,略施惩戒。 “说来若非庭生,我还真不知我这里竟出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哼哼,这次庭生会助虞珣逃脱,此人居功至伟!” 虞左晏心下一颤,蓦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见厉山真君拍拍手,两个傀儡押着虞落梅走了进来。这两个傀儡都是筑基修为,而虞落梅已是元婴修为,竟被这两个傀儡抓住,无法反抗,可见她之前便被下了禁制,所以才无法动弹。 虞左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满心里只想着“这下完了!”,哼也没哼一声就瘫软在地,竟是昏了过去。 厉山真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分出一丝神识刺入虞左晏识海。 虞左晏“嗷”地惨叫一声,清醒过来。 厉山真君道:“看你这样子,好歹也是一家之主,竟如此丢脸,连个炉鼎也比你镇定多了。” 虞左晏不由看了虞落梅一眼,只见她一脸漠然,仿佛厉山真君说的炉鼎不是她一般。虞左晏可冷静不下来,想到昏倒之前的事,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嘶声道: “大人恕罪,小人万万没有想到族中竟出现这等大逆不道之人!我对大人一片忠心,此事乃是这贱人自作主张,与我无关!请大人明察!”说着想到自己一番辛苦竟落得如此结局,忍不住涕泪横流。 厉山真君嫌恶地看了虞左晏一眼:“亏你还是修士,不过问你两句竟露出这等丑态。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你好歹也是金丹真人,竟能让几个筑基小辈耍得团团转,如此无能,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此言一出,虞左晏几乎恨不得再次昏死过去,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不断磕头,语无伦次道:“求大人饶恕!只要大人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厉山真君道:“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既然如此,那这虞落梅便交由你讯问!之前我方法用尽她都不肯招供出有关虞珣之事,你们是一家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虞左晏小心道:“是……是,只是这贱人从小就十分倔强,全不似她姐妹那般懂事。依小人之见,就算讯问,也不知她是否会吐露实情,不如直接搜魂来得方便。” 厉山真君冷哼道:“我岂会不知搜魂方便,只是搜魂虽然能保证真实,却不能保证没有疏漏,若是错过关键信息,抓不到虞珣,到时又该如何?休要再推三阻四了,赶紧去问,若是事情办得好,饶你一命也未尝不可,若是办不好,哼哼……” 虞左晏不敢再说,连忙上前一步,厉声对虞落梅道:“梅儿,你身为虞家人,怎会做出这等狂悖之举。你可知道,若是不能找回虞珣,你可就要害得咱们虞家灭族啊!” 虞落梅听了,动也不动,若不是还能看到她胸口微微起伏,虞左晏简直要以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假人了。 虞左晏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较为温和的语气道: “我知道,你是恨家族让你当炉鼎。以你的资质本来前途无量,大道可期,却因为我害得你沦落到这般田地!” “如今我就算说我是为家族计,不得不为,料想你也听不进去。只是你可曾想过,不提嫁出去的那些虞家女,就说如今还在族里的,便有你的几位嫡亲侄女!” “我知道虞珣是你的侄女,你疼爱她,才冒险助她逃走,但其他人呢,她们就不是你的侄女了么?难道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去死?我劝你一句,如今虞珣逃也逃了,你就把你知道都说出来,以免得其他几位侄女受苦,你看这样可好?” 虞左晏自觉他这一番话说得是苦口婆心,便是铁石心肠也该动容了,谁知虞落梅冷冷道: “几位侄女我不是不心疼,只是她们就算活下来,也不过是去当炉鼎。与其那样过活,还不如死了干净,免受屈辱!若是厉山真君因我之故,迁怒族人,将虞家灭族,那也很好啊!像虞家这样的家族,早就该灭亡了,免得有更多的女子落到我这般下场!” 虞左晏料不到虞落梅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气得指着虞落梅说不出话来。 厉山真君眼睛一眯,突然插口道:“落梅,你既然不在乎虞家,为何还要当着我的面说希望虞家灭族,难道是想暗示我,你对家族十分仇恨,巴不得其灭亡,好让我不要迁怒虞家。” 虞落梅脸上没有丝毫动容道:“你想多了,我只想救出珣儿而已,至于虞家,存在也好,灭亡也罢,都看天命,与我无干!” 厉山真君长笑一声:“好个与你无干!可惜你生在虞家,不然将来那份大机缘必有你一份!但命运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