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院试炼名额的最后一场结束,共计有十五人获得了试炼资格。之后聚集在校场的四院弟子并未就此散去,他们也都听说了启元传令使小木大人身旁那个寡言少语的年轻人要跟山下来的九人比试一番,然后争抢一个试炼名额,凑热闹这种事情从来都会不缺少看客。
反倒是一向自诩最在行看好戏的木三千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东皇有敌还特意找人打听,说是一大早的就让七皇子殿下叫去了喝早茶。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跟老七走得挺近,当心别最后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东皇枯声听东皇有敌回来说完有些气恼,他们哥儿几个联手演戏,就是想把木三千往自己这边拉拢,尽管传令使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职位,可毕竟眼下的档口上他代表的是那个提起来就让人心生畏惧的中原霸主。
老七东皇太一一个庶出的贱种,初时任谁也没把他看在眼里,谁成想他竟然可以步步做大,隐隐有了足以对抗东宫的实力,现在就连启元的传令使都跟他亲近,他们几个太子的拥趸如何能不心急。
心里急归急,事情还要按部就班踏踏实实的做。试炼凶险不止在剑宗,几乎整个西蜀都知晓其厉害。宫里传出旨意特许东皇太一参加,他们的计划便已经成了一半。
至今为止唯一没有料想到的就是养山哲,校场那边已经传出回了信,他打败了一对从陕北过来的兄弟,夺到了参加试炼的资格。进了后山里就完全断了跟外面的联系,说是与世隔绝都不为过,如果必要也只能把养山哲一块处理掉,就算他是启元的人都不行。
弟子院加上东皇太一十五人,山下八人,养山哲一人,今年试炼共计二十四人分为六组,从六位长老那里领了后山地图,择吉时鸣响出发。
往年试炼剑宗目的不外乎捶打年轻弟子以求宗门内人才辈出实力不断攀升,参加试炼的弟子也都希望能在后山有一番造化从此平步青云。
今年的试炼似乎要错综复杂了很多,六组人马各坏心思,外界各方也都紧紧盯着剑宗,神鬼莫测的后山里,注定不会平静。
养山哲跟东皇太一分到了一组,同在一组的还有山下来的那个冷面姑娘和一位剑宗弟子。
六组二十四人各自牵了一匹西蜀神骏聚在后山入口,说是入口不过是经久年月踩出的一条小道,顺着阔叶密林蜿蜒进去不知几何,林子对面一条浅溪,由此为界泾渭分明。
东皇家的几个小子也都被分散到了不同的组里,到了入口处各个队伍都先拿出地图来细细参详,并没有人冒冒失失的就闷头往里闯。
“殿下你看。”
跟东皇太一同组的剑宗弟子也是西蜀豪阀子弟,不过近些年家道中落全都是靠着祖上积攒下的功德才勉强度日。
这一辈的年轻人里总算出了个资质尚好的苗子,老祖宗几乎是破釜沉舟一般把全部的身家都用在了他身上。好在之后顺利的进了剑宗弟子院,老祖宗的心才略觉宽慰。
“还未请教怎么称呼?”
东皇太一从在剑宗出发便一直绷着脸看不出丝毫的神色,这会儿到了后山入口其余人都纷纷往这边偷瞧,这群人里最具实力的七皇子殿下都还没动,他们可不敢造次。
但东皇太一稳坐马背就是没动静,这可急坏了旁人,奈何他们也不敢上前询问。
终于同组的年轻人暗自吞了口唾沫后捧着地图凑到跟前。
“不敢不敢,小人韦功德,能跟殿下一组是小人祖上积德了。”
自称韦功德的年轻人虽然是在拍东皇太一马屁,但确实属于诚心诚意的那种。
韦功德刚上山那会儿东皇太一还没有下山入仕,弟子院头名武痴的凶名已经如雷贯耳,也曾经亲眼目睹了东皇太一是如何对付明里暗里使绊子的那些人,不知不觉里早就视东皇太一为榜样。知道自己试炼跟东皇太一分到了一组更是激动的整夜没睡着。
“你继续说。”
东皇太一指了指他手里的地图。
“是,殿下。”
韦功德得到授意轻轻嗓子就接着说道。
“后山绵延千里不绝,咱剑宗上下历经多年探索,摸清的区域也寥寥无几,方才小人就想,殿下十年前已经贵为剑宗弟子院头名,如今恐怕实力更加精深,地图上前半段早就被琢磨的一清二楚,咱们索性就直奔中段,如此还可以多些时间休整,后段凶险未知,应付起来也能有足够的精神。”
韦功德边说边偷偷的察看东皇太一脸色,说到如今殿下的实力恐怕已经深不可测时不知为何东皇太一嘴角明显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这一下不要紧韦功德心里却开始乱打鼓起来,难道自己说错话引的殿下猜忌了?
好在他说玩殿下并未说什么不是,只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韦功德这才送了口气。
东皇太一余光看了一圈周围的众人,似乎都在注视着自己。
“走吧。”
东皇太一轻甩缰绳,座下神骏长长的打了一串鼻响,这一组四人头一个顺着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