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恶梦。
落魄书生与欧阳燕的姐姐慢慢有了感觉,他们经常眉来眼去,有时一起在树下聊天,日子一久,两人情素加深,也偷尝了禁果。这个落魄书生在欧阳燕家里一直住了三个月。落魄书生向欧阳燕姐姐保证等他考上功名就会回来娶她为妻。可是在他走后的第三个月,就有几个人突然闯进欧阳燕家,他们二话不说,就砍死了欧阳燕的父亲,母亲抱着欧阳燕躲进了一个水缸里,幼小的欧阳燕透过水缸与盖的缝隙,看到自己的母亲也被人杀害,可怜自己的姐姐被人奸污并杀害。
他们并没有罢休,好像他们知道这有人不止这么几个,拼命寻找漏网的欧阳燕。这时,有两个村民经过,也被他们杀害。在这个时候,欧阳燕怕自己被他们找到,从水缸里里走了出来,并向村口跑了出去。欧阳燕听到后面有人追来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头,一直跑一直跑,并在离村口不到百米的地方,一个草垛子里藏了下来。
透过草垛子,欧阳燕看到那几人在到处找。欧阳燕看到那个曾经寄宿在她们家的那个落魄书生,他在指挥着他们。“后来我就遇到了民间剧团,他们收留了我,我也在那里找了份差事,到处唱戏。但我一直在找那人杀人凶手。前两天,我在安庆看到了这个落魄书生,我知道他也要来看戏,所以我想在自己表演之时杀了他。”欧阳燕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一个书生,面对一个曾经收留过他的家庭,一个对他有情的姐姐,他竟然会下杀机,而且是全家,这的确是个令人心寒的故事。
“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这县官大老爷难道会置之不理吗?”王老虎问道。
“出了这事之后,我也再没回过家里,我一直在外流浪,直到我遇到了剧团,所以这些剧团的人,我的师父,我的师兄妹都是我的亲人。王公子,我知道你功夫高强,请救救我的亲人吧。”欧阳燕再次恳求道。
“你的身世的确让人生怜,可这几条人的命案,县衙一定会有记录,你何不去县衙报案,让律法来制裁恶人。”王老虎道。
“十一年都过去了,这所要的证据都没有了,而且他又是安庆府的千户大人。这官官相护,我一个寻常百姓岂能告倒他。”欧阳燕说道。
她说的是实理,一个寻常百姓要将一个地方的千户大人告倒,实属难事,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这难度就更大了。
“欧阳姑娘,你说你的仇人是千户大人,你手握有重兵,我一个小商户,如何与他斗?就是拼上我的身家性命,也不是他的对手。”王老虎道,看来王老虎是拒绝了欧阳燕。
“全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我不报,此生我就枉为人。可是现在人家手握兵权,又是朝庭命官,我这报仇希望渺茫。我这不如死了算了。”欧阳燕不禁有些失望起来。
“欧阳姑娘,你先别急。人生活着总有希望,你若是死了,你这父母和姐姐的仇真的就石沉大海了。”冯柳儿劝道。
王青青道:“公子,你这次怎么这么狠心,她的仇也仇深似海,你怎么一口就回绝了他呢?”在王青青眼中,王老虎是个英雄,他对她们卢家的事这么上心,也答应为她们报仇。而对这欧阳燕王老虎却一口回绝,她有些想不通。
王老虎没有回话,冯柳儿瞪了王青青一眼,她继续安慰欧阳燕道:“这件事,你急也没用。我们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如何?”
看着冯柳儿诚挚的目光,欧阳燕有些相信了。冯柳儿对王青青道:“妹妹,你扶欧阳姑娘去房里休息。”
王青青领着欧阳燕去了青青的房间。
待她们离开,冯柳儿道:“相公,欧阳姑娘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欧阳姑娘这身事实属可怜,但与这安徽卢家不同,卢家毕竟在当地有一定的影响力,而且箭术精堪,另外我知道这宁王迟早会闹事,我可以答应为他们报仇。但这安庆的千户与宁王的性质完全不同。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也不在此地呆太久,如果因为这事得罪了他,这不是上策。”王老虎道。
“可我看这千户大人不是好人,不仅恩将仇报将欧阳姑娘一家人如数砍杀,抓不住欧阳姑娘本人,却胡乱抓了他的整个剧团。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公子应该除的对象吗?”
“这人虽可恶,虽不是好人,但真要我去除尽这天下的恶人,不是我能力所及的。而且这大人抓了整个剧团,很明显就是想让欧阳姑娘现身。”王老虎分析道。
“如果相公不管这事,这事的结局很可能就是欧阳姑娘被抓。这千总大人依旧逍遥法外。”冯柳儿道。
“夫人,我知道你心软,不过,这事我主意已定。这一路上我们耽搁的时间已久,不知前面容玉他们怎么样了,所以我们要急于追上他们。”
“这一路而来,容玉也是留了一些记号或是口信,证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冯柳儿道。
“这样的事还是少管为好,你相公我也不是超人,不是每一个冤屈我都能为他们伸的。这时候也不早,我们收拾一下,就赶紧上路吧。”王老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