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
正在一起救治伤患的小卒,和那几个躺倒在地上,稍恢复了些意识的乡民,情绪激动。尤其是臧村的乡民们,尽管受了伤,但凡能认清王妃的,都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身子,在小卒们的帮助下,硬是要起身拜见王妃。
这多少都有些感人,王妃不禁弄湿了自己的眼睛。
“这些都是臧村百姓,也都是弘农子民啊!”王妃深深叹了口气,忍住不让泪水流下,弄花了自己的脸,却只得任由那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
“请王妃放心,在下必当竭尽全力,将活着的百姓,全部救治!”
“那就有劳先生了!”王妃再也忍不住了,她不得不背过身去,抬起衣袖,微微低下头,轻轻擦拭着,还伴随着一声较响的吸鼻涕声。
“感谢王妃!感谢先生!”
“嘣!”
那些半站着的乡民,突然双膝着地,硬生生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大家不必这样!”王妃还没擦干净泪水,便被那跪地声所惊,连忙回头,俯下身子,欲搀扶那些受了伤的百姓。
“感谢王妃!感谢先生!”
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这种场面,一般是控制不住的。
“好好养伤……”王妃扶起一名老乡,自己早已泣不成声,紧握着那老乡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背,随后又转身离去。而那位老乡,平生第一眼见到王妃真容,便能触碰到她的玉手,别提心中有多激动,那是其他同乡人羡慕不来的幸福感。
王轶蔚习惯性地站起,随着王妃的步伐迈出了半步,却又蹲下,眼珠子下意识地往眼角一转,瞟了韩雄与张钰一眼。
可韩雄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还在认真地处理伤员,唯一的想法,就是早些完成这里的救治工作,自己还得赶去小秦岭入口处,那里还有四名伤员。
然而,这一带水源充足,却毕竟是小村庄,又遭受如此浩劫,显然没有足够的干净布料。很快就用完了出发前准备的一半。
这不是个办法!
于是,韩雄又命人将伤员搬运至河岸边,就地取水,一块棉布只给一名伤员使用,反复擦拭,清洗浸洗后继续使用。
可有些爪痕较深,血痂清洗掉之后,血突然就冒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
身边也没有好一点的金创药,棉布压迫的话,需求量大,显然不够用啊!
见韩雄在面对那名胸口抓痕出正在冒血的伤员发着呆时,王轶蔚一股脑地抓起一把刚刚从地里冒出来的青草,在河水中甩了两下后,便盖在那名伤员的伤口上。
“啊!……”
这肯定是疼了!
韩雄连忙制止道:“喂!大姐!你在干嘛?!刚刚清洗好,这草多脏!”
“止血啊!没看到在冒血吗?!”王轶蔚理所当然,振振有词。
韩雄眉头一紧,反问道:“这杂草还止血?!”
“你难道不知道吗?”正在擦洗另一个伤员的张钰,听闻他俩的争吵声,回头看了看,却是帮着王轶蔚反问道:“这不就是龙牙草吗?”
“是吗……”韩雄眉头又紧,露出了双大小眼。
“这种是土方法,韩大人怎么会知道?”王轶蔚投射出一个很日常的鄙夷眼神,怼得他无话可说。或许是韩雄没读过中医中药所带来的弊端,又或许是满脑子无菌观念限制了他的想象。
趁着韩雄还在发愣,王轶蔚连忙用布条压住那些青草,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将那伤员包扎起来,有模有样,看上去还算专业。
“姐姐好厉害,包得真不错!”
“那是!”面对张钰的一脸崇拜,王轶蔚挑了下双眉,得意地笑了一声。
“嘿!……”韩雄见王轶蔚已经能一个人处理伤员了,便起身独自继续干下一个。
不过,在这一带居然有龙牙草,而这种止血草居然是常见的到连王轶蔚都知道。看来韩雄是该好好补补常识了。
很快,这一天又过去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夜,可臧村的伤员还有一半没有处理。好在跟着韩雄一块儿出来的这几个随从,经历了不少战争和受伤事件,他们对伤口处理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一传十,十传百,一支小规模医疗救治队,在这次“臧村事件”临时组建起来。想想肯定不会再像上回,在战邓氏兄弟时,一直干到第二天。
“先生,辛苦了!”
“王……王妃!”韩雄连忙转身回头张望。正在河边稍作歇息的他,还在发着呆,却被王妃从身后突然打断,可算是把他吓了一跳。
“不必起身,不必起身!先生辛苦,还请接着歇息。”王妃漫步走来,来到韩雄身旁。
虽然王妃这么讲,但这尊卑贵贱,韩雄还是懂得,他也缓缓站起了身子,问道:“夜深风大,王妃为何不在里头休息?”
“本宫在担心这些乡民呐!”刚说完,那王妃居然又缓缓坐了下来,就在韩雄身旁,面朝着小河流。这反倒让韩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