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些“阉军”的由来,还得从献帝东归说起。
那日,献帝逃至弘农一带,文武官员数以百计,宦官宫女数以千计,士卒兵将数以万计,可谓阵势浩大。可没有一名悍将,没有一名统帅,这支皇师被李郭汜打得遍体凌伤,死伤数万,杀到最后,羽林军人数不足百人,宦官宫女也所剩无几。这里面,大多数士卒、宦官,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其中,有一部分宦官被关押在弘农大牢。张济出逃,郭汜被杀之后,那黄蒙私放了这些阉人,本想归还献帝,可这些阉人却为了报答黄蒙将军的赦免之恩,纷纷投了军。然而,那个年代,哪有宦官参军,这些人都纳入不了军籍,皆成了黄蒙的私兵。
虽说私藏士卒,罪名不小,但对于这些“阉军”,曹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并不认为这些阉人能起到如何大的作用。因此,这支部队得以存活下来。
话说,那董队长其实还不知韩雄他们真正想要搜的是啥,还以为是那仓头村。他们虽是阉人出生,但经过军人般的训练后,各个气力十足,已然成为这次搜寻的主力部队。
尽管他们在弘农也生活了很久,却不曾深入山林。这小秦岭,山林并茂,郁郁葱葱,广无人迹,深山之中,迷雾缭绕,似有猛兽潜伏,处处都藏有危险。
纵使这小秦岭深不可测,危机重重,那董队长还是留下二十人留守营地,又分四队先后入了山林,自带一队,亦是二十人,趁着还未日落,毅然开展了搜寻运动。不久,这些“阉军”的身影便消失在那深邃的山林中。
再说,韩雄那一行人,又往北寻找到了臧村。
这个村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找起来很方便,村落很大,民房排列整齐,四面环水,水清见底,又灌注百亩田地,似乎与这个乱世中的弘农不相符合。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一位老者,背着一捆刚砍下来的木材,拄着一根细木条,正吃力地赶回村庄。
韩雄见此,立即下马,上前搀扶,曰:“老先生,让晚辈来帮您吧!”
那老者满头白灰相间,胡发凌乱着,身着灰色麻布衣,脸上还有不少褐色的斑斑点点,深浅不一,看上去可能有个五六十来岁。他看到韩雄来扶他,他没不好意思,顺势将背上的柴火丢给了他,气喘吁吁地感谢道:“多谢公子!”
韩雄十分乐意地扛起了这捆柴火,可他却低估了这捆木材的重量,一时没把握住重心,肩膀往右一踉跄,险些摔了下去,好在他灵活矫健,右脚狠狠往地上一踩,稳住了身子,稍作镇定,又曰:“老先生客气,这是从哪儿砍来的柴火?”
“哈哈哈!年轻就是力气大啊!老夫不中用啦!”那老者仰起了头,微微笑着,一手反复捋顺他那撮凌乱的灰白胡须,回道:“村周树林不多,这柴火自然是从小秦岭砍伐得来。”
“小秦岭?”韩雄与张泉一惊,对视相望。
那老者疑惑道:“公子为何这般惊讶?”
“咳咳!”韩雄追问道:“这小秦岭不是无人岭吗?”
“无人岭?!”那老者又仰起了头,捋着胡须,大笑道:“哈哈哈!这哪是无人岭?莫非老夫非人也?我等小民,又是如何进山砍伐捕猎?”话刚说完,又见到远处一队乡民,也背着一捆捆柴火,正往村子这边走来。
“这”韩雄转身望了望远处,又回头打量着这位老者。
这时,张泉也下马上前,作揖询问道:“那老先生可知仓头村在何处?”
“仓头村?敢问几位,为何要寻此村?”老者放慢了语速,也抬起头打量着韩雄与张泉,神情稍有些紧张。
韩雄见这位老者似有警惕之心,故说出实情:“不瞒老先生,我等乃是弘农王妃派来在此寻觅这个村子。”
“王妃?!”那老者脸上顿生惊喜,“你是说王妃派你们来的?那王妃又在何处?”
“王妃此时就在弘农县城,正是王妃派我等前来寻觅此村”
“哈哈哈!没想到老夫迟暮之年,还能听闻王妃的消息,”那老者欣喜若狂,边引着众人往村子走去,边笑道:“其实,这仓头村早就消失踪迹了。”
“已经消失了?那原先是在何处?”诧异之余,还未等韩雄下令,众人便下马前去帮忙乡民搬运木材。
“原先哈哈哈!原先便是在这小秦岭之中,也就是公子所说的无人岭。哈哈哈!”那老者驼着背,捋着胡须,撑着一根树枝,连连大笑。
张泉也一同上前搀扶,继续追问道:“那为何消失?何时消失呢?”
那老者仰着头,皱起了眉头,回忆道:“想当年老夫还在儿时,这仓头村便是弘农一带出了名的大庄。哦对了,那时不叫仓头村!”
“啊?”韩雄恍然大悟道:“不叫仓头村,难怪杨家村的父老不知此村。”
张泉却继续追问道:“那又叫何名?”
“叫水卯村”
“啥?!”
“水卯村?!”
“亭长,您走的太快,真是老当益壮啊!”后面的乡民也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