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此为何处?”两夜没合过眼,他已是疲惫不堪,好几次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他牵着马,凭借着最后一丝气力,缓缓走向城头。
“站住!你是何人?”两名站于城门口的持戟士卒,见他衣着不俗,但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像是逃荒而来,故将张泉拦了下来。
“我乃宛城太守张泉……”
“宛城?”那两小卒甚是纳闷,其中一人接着问道:“宛城……可是在南阳?为何会至此地?”显然,他并不相信张泉所说的话,对他更加怀疑。
可就算被怀疑,张泉依旧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敢问这位小兄弟,此地是哪儿?”
“此县,名曰‘新城’。”
“‘新城’?新野?”
“你是在说笑呢?新野在南阳,这边是司隶。”
“司隶‘新城’?”
“正是!”那小卒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更加严厉起来:“你到底是何人?”
张泉心中一喜,似看到了光明,他拿出胸口的那块太守令牌,说道:“在下确实为宛城太守,此次欲至洛阳办事,谁知半路遇到马匪,歩卒骑兵为我拼杀,方得一生路。还请两位小兄弟放我入城,在下感激不尽……”
那两小卒相互对视了下,拿不定主意,确实这张泉看上去十分可怜。
“这是何事?”一守将走出了城门,此人身材高大,身长九尺,长得很是肥胖,面黑睛黄,熊腰虎背。见到他们的老大来到城头,这两个小卒连忙收起的长戟。
“你是何人?”那守将仰着头,用鼻孔对着张泉,趾高气昂地说道:“看你这身打扮,倒像是个流民。说!为何来此?”
“这位将军……”
“禀大人,此人自称是宛城太守,叫……”
“张泉!”
“张泉?宛城太守?”那守将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想了想,接着下令道:“左右,将他带进来,让贾县令定夺。”
“贾县令?”
“快走!你不是要入城吗?随我前去面见县令。”说罢,那守将便命四五名兵士,卸了他的武器,带入了府衙。
“能给我喝口水,吃点东西吗?”张泉饿得没法忍了,苦苦恳求那名守将。
可他并没有过多理会,毕竟自己也没有吃晚饭,语气中略带有抱怨:“县令马上就会到,你,稍安勿躁!”
“县令到!”
但见一名文官模样,身材偏瘦,身高一般,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拜见县令!”
“所为何事?这又是何人?”
“禀县令,此人自称宛城太守,欲要入城。可此人这般打扮……属下无法裁决,故将人带来。”
“这般打扮怎么地?”那贾县令突然责备起来:“难道这身打扮就不能是朝廷命官?”
那守将连忙跪地认错:“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子全,你生性鲁莽,然这件事情处理尚且得当。以后切不可再以貌取人!”这贾县令盛气凌人,那守将都不敢反驳,只得连连点头。
“县令说得是,属下告退!”
“且慢!为这位大人,准备一间上房,再备上食物。”
“诺!”
“感谢县令!”张泉本以为这位县令也会对自己进行一番盘问,可谁知,竟会如此殷勤,让他激动不已。
“大人不必客气!”那贾县令引张泉入了座,又曰:“大人请饮茶,马匹我已安排人手迁至马厩饲养。”
张泉又谢。
“方才听说,大人可是宛城太守?”
“在下确实是代任的太守,我父张绣才是宛城之主。然其虽曹北征,故而命我留守宛城。”
“张绣将军?北地枪王?”
“莫非县令大人与我父亲相识?”
“何止相识?!”那贾县令兴奋地站起身子,“将军不知,在下贾穆,我父贾诩乃曾是你父之军师。”
“果真如此?!”张泉亦激动地站了起来,“那为何,我并不曾与你相识?”
“少将军必是从小随父从军,贾某原为陇县县令,自董卓之乱平息以来,便被调任至了这新城。方才那将名曰‘王双’,早在贾某身为陇县县令时,便已追随。”
“竟是如此!难怪!你我一见如故!”
说着说着,这两人双手紧握,两眼含泪,甚为激动。
“贾兄,此地距洛阳有多远?”
“不足二十里!”
“泉兄,可是有要事?为何从南阳一路北上,赶往洛阳?”
“哎!一言难尽啊!路途遥远,又甚为艰辛。在襄城郏县一带,还遭遇了马匪盗贼,险些丧命……”
“竟有此事?!”那贾穆大惊道:“那一带居然会有马匪!真是猖狂!可恶!”
“只可惜那为了救我,护我突围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