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人,三十余人,浩浩荡荡,为避开曹军的侦查,走的都是山路,越过了好几个山头,终于来到了南绍镇附近,此时已是黄昏。
此镇不算大,位于一片山丘之中,但见此处平坦辽阔,野草丛生,镇中心有数十间破旧的房屋,能看得出来,这边发展的比较慢,是三国时期较为落后的城镇。也可能是常年的战乱弄得这里破败不堪。
“陈将军,天色已晚,在此休息一晚,何如?”
“就依关小将军之言。这一带吾较为熟悉,此处原为宛城郡外的南绍县,距离宛城曹军大本营有三十里,在三十年前,这里非常富有,盛产良马。董卓作乱时,征召了全部的马匹,西凉铁骑也将其踏平,烧杀抢掠,苦不堪言。”
张先生一慌,说道:“若是如此,岂不是吾等距离曹军距离较近,在此休息一晚恐会生变。”
“师父,不妨补充些必需品,我们继续赶路。”
“如此甚好。”
入了南绍镇。
本以为镇上会一片死寂,人烟稀少。没想到镇上现在正值镇上一户大户人家在摆酒席,甚是热闹,缓行于街头,看到镇上的老老少少都正往镇西南方向走去,于是,韩雄向前去问了下一位正在赶路的大爷:“这位老先生,敢问这是哪户人家在摆喜宴啊?”
“几位公子看上去不像是我们这一带的人,告诉你们啊,今天是潘浚潘大人的堂弟大喜之日,潘大人的堂弟名曰潘淇。”
“哦,谢谢老人家,那这潘淇是南绍人?”
“潘淇是我们镇上有名的潘员外,平时也爱戴我们贫民,是个大好人呐!”
“多谢老人家!”
众人向老人家行了个礼后,却听闻不远处有人喊道:“关小将军!关小将军!”
众人皆向前望去,但见一人身高约1.7米,身材较瘦,身着灰黑色衣裳,一边向这边挥手,一边正大步走来。
关平将军也挥了挥手喊道:“潘大人!”
“汝等何故至此啊?”
“吾等随张先生一同上山采药,现正归新野,途径此地。这几位是新野医馆的张德张先生和他的两个学徒韩雄、汪俊,还有陈到将军和他的弟兄们。”
“各位辛苦,今日正值我堂弟大喜之日,还请诸位一同随我赴宴。”
“在下张德,吾等不知潘大人喜事,也未准备贺礼,如此前往喜宴甚是尴尬。”
“不必多礼!正巧能和关将军叙叙旧,还有各位英豪结交,诸位不必拘束。”
“如此甚好!”
潘浚往后看到了这受伤的六位壮士,说道:“吾先带诸位去趟我堂弟家的医馆,那边虽说环境简陋,条件不如新野,但是这几位壮士还可安排与照料。”
陈到:“感谢潘大人!那就有劳了!”
于是,韩雄等一行人随潘浚大人一同赴宴。一想到今晚终于能吃上一顿大餐,韩雄和汪俊内心喜悦之情便早已现于言表。
这个小镇并不算富裕,同样,这潘府外观上亦是简单朴素。宴会上来了许多荆州名士还有南绍当地的百姓。据潘浚所说,这一带是三不管地区,位于曹操军与刘表军的交界。多年前这里农田万亩,良马万匹,又盛产绿茶,可谓富饶之地。然后如今中原战事频繁,像这样的小县城小城镇被摧毁的不计其数。
潘浚之弟潘淇出席,但见其一身红袍,远远便能望见其满脸喜悦地从堂中走了出来。
潘淇来到桌前,甚为恭敬地举杯行礼,曰:“感谢兄长和各位英雄能够赴宴。”
“这便是吾弟淇。淇从不不闻政治,从小致力于工匠之术,十岁便可修门锁、制板凳。董卓之乱后,其久居此地,为谋生计,重新组织农耕、种植。今造就一方太平,吾为之骄傲哉。”
张先生连连称赞道:“竟有如此聪慧,必成一世之英才。”
“先生过夸了,鄙人无鸿鹄之志,只求南绍之地富裕、太平。”
“此中庸之道!潘员外必将受万人敬仰。”
宴会上大家谈笑风生,可能此时所有的人都忘却了这东汉末年乱世之秋,抛去了频繁战乱流离失所之苦。
宴会结束后,虽然宴会上喝了不少酒,但是为了不让伤口感染,韩雄与汪俊还是跟着张先生去了趟六位受伤的弟兄,并给他们的伤口进行冲洗,重新换上了个药。
“汝等二人记好:医者,不能轻易忘却自己的使命,尤其不能因为喝酒而误事。此伤口较深,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较易生疮疡,故每日更换两至三次伤口辅料及药物。”
张先生所说的“疮疡”指的应该就是外科感染、局部脓肿和溃烂吧!
关平将军的佩剑较为锋利,看上去也没有铁锈,如果换做在现代,应该会给他们充分清洗后缝合伤口,较深的可能无染的再放置乳胶引流。然而,这个年代,东汉末年,连外科手术刀都没有的时代,韩雄想想还是听从张先生的话,目前这张先生的经验和理论可能是符合这个时代的。
处理完伤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