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已到。”韩秉回答道。
周聪起身,看了看天色,却又坐了下来:“天色尚早,且再等一刻钟!”
辛栩狂喜,而刘开脸色大变。
“太守公,这是为何啊?这是……”
周聪双目一凝:“你是想说本官出尔反尔?”
“不不不,绝无此意,在下绝无此意!在下只是不解……”刘开连忙摇头。
周聪冷笑:“方才本官打了个盹,梦,包龙图对老夫说,此案有冤,不防多等等!包龙图何许人也?开封府之青天大老爷,他所说,绝不会有假!”
“再者说,你不是说他是诬告吗,既然是诬告,再等一刻钟又何妨?”
无妨?
怎能无妨啊!
刘开脸色陡然白了下去。
狗屁的梦遇包公,肯定是他之前的举动引起了这周聪的怀疑。
可恨啊!
他应该再小心谨慎些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懊悔无用,想想该怎么弥补才是正道。
刘开开始急速思索起解决之道来。
如今,他必须得联系到亲近的人,让别人帮他转移那些私盐才行……否则,私盐被发现的话,什么都完了。
“太守公!”刘开陡然开口。
周聪懒洋洋的放下了茶杯,问道:“何事?”
“在下久出未归,想找一人给内人传个话,让内人去私塾让学生们散学,同时将私塾房门锁。”刘开淡淡的开口。
“不妥!”周聪直接拒绝了。
“为何不妥?”刘开针锋相对。
周聪眼神冰冷:“不妥,是不妥!”
刘开陡然站了起来:“周聪!本朝尊士,更尊师!老夫的要求并不过分,乃是士子应有之待遇,周聪周太守你何故阻拦?又有何资格阻拦老夫?”
周聪愣了愣。
刘开接着道:“周太守,你可要想清楚,你这已经算是公然违抗太祖传下的祖宗家法,别说我无罪,便是我真有罪,这也是合理要求,你若不允,便等着明日州学学子来太守府伏阙谏吧!”
周聪愣住了。
伏阙,明道二年吕相吕夷简主张废后,孔道辅、范仲淹等言官可是在汴京演了一次率领太学学生伏阙的事情的。
虽然最后被吕相以避而不见的方式化解,但却依然让范仲淹等台官闯出了偌大清名,还顺带着给天下士子起了个好头。
从那以后,学子游行伏阙之事,便络绎不绝!
一旦真的在这太守府出现州学学子伏阙,他周聪这官估计要做到头了。
前后思量之后,周聪选择了妥协。
“可!秉,你且去帮他传话!”周聪看向旁边的韩秉道。
“喏!”
“刘子明,要传什么话,你且说吧,本官必定一字不漏的传达给尊夫人!”韩秉笑盈盈的道。
刘开却是微微一顿。
他本来是想找个路人去传话的,以银钱为奖励,顺带暗度陈仓一些东西,好让他夫人提前叫人把私塾内院的精盐转移一下。
可这周聪显然不好忽悠啊,直接钉死了传话之人,让他没有任何机会去运作。
让这益州通判去传话的话……
刘开眼珠子迅速转动起来,要怎样才能用旁人觉得没问题的话语,让他夫人知道其深意呢?
第五章
想要瞒天过海的话。
首先,他说的话,要是他和他夫人知道而外人不知道的,其次,着重某个关键词,应该能让他夫人联想到什么……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传达的话语,要稀松平常,绝对不能让外人感觉出不对劲儿来。
“你说还是不说?”韩秉问道。
“说!”
刘开迅速开口道:“劳烦官人告诉在下内人,说在下被学生诬告作奸犯科,如今在太守府府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让她去私塾通知学生们散学,而后,记得关好私塾所有的房门,还有,邸报一定要给我带回家去,放邸报的屋子的几道门,也都要好好关好,最好是彻底锁死,切不可有半点遗漏,免得再遭奸人陷害。”
“这样?”韩秉疑惑的问道。
“对,这样!”刘开淡然开口。
韩秉对着周聪行礼后,转身离去。
看着韩秉和周聪都没有怀疑,刘开心底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第二个一刻钟快结束的时候,辛羸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十一郎,事情办好了吗?”辛栩慌忙问道。
刘开却是立马冷冷的朝着辛羸看了过来:“辛十一,莫要自误,现在收手,老夫可以念着往昔师生之情,不反告你诬告!”
辛羸先是恭敬行礼拜见太守公后,这才回头横眉冷对刘开,字字铿锵的开口道。
“法恢恢疏而不漏,有罪者,当诛!小子绝不苟且,算是大义灭亲,小子也必要为天地正心,为生灵请命,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