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堂满脸尴尬:“人人如此,我亦无可奈何。”
易庸心底微微一凉,继而语重心长的开口道:“那刘道友可知晓,正是你如此,别人眼才有了人人如此。”
刘先堂哑口无言。
易庸满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我听闻,栽树只有两个最好的时间,一个是十年前,一个是现在!”
“十年前我等未栽树,难道十年后,还要后悔今日也没栽树么?十年前,我等见地府而退,如今也见阴司而退?那十年后,是不是还要见阴司而退?一退再退,要退到几时?退无可退的时候,我等,还能往前走吗?”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刘先堂心神震动,却依然沉默不语。
易庸说的很有道理,但道理谁都懂,践行道理却风险太大。
“三千年前的大树倒了,六百年前栽的树枯死了,这六百年来道门退了那么多步,这是为什么?今日阴司都欺凌到了这修道圣地终南山,却没人敢站出来,又是为何?!”
“是因为所有人都是懦夫么?”
“你别否认,你们谁都没资格否认!是懦弱,是你懦弱,是你们懦弱,是所有人都是懦夫!是你们成了别人眼的人人如此!是你们,在将道门,在将人间,推向深渊!”易庸满脸悲愤的大吼着,伸手一一点过他能看见的道人,字字诛心。
易庸吼完,感受着城隍们的怒视,无所畏惧的前一步,满是悲壮的开口:“正天地,除妖魔,卫人道,以身死为后人鉴,代代不休!”
刘先堂满脸震撼,张嘴无言,他内心躁动,但理性压下了他内心的躁动。
活得越久越怕死,江湖越老,人越胆小。
“你还在等什么?”易庸怒喝。
刘先堂豁然抬头,满脸迷茫:“我在等什么?”
易庸心力交瘁:“你在等,所有人都会等,你站出来了,才会有人跟着站出来,你站出来,别人眼才不会是人人如此,才不会找借口说什么我亦无可奈何!”
刘先堂微微一愣,神情恍惚,而后似是疑问的开口:“正天地?除妖魔?卫人道?以身死为后人鉴?代代不休?”
念叨着,刘先堂眼的迷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往无前。
他仰天高吼:“以身死为后人鉴,代代不休!”
也在刘先堂吼完这道门誓言的时候,山林之,那些作壁观的道人皆被震动,有人跟着喊出了这段话。
随后,有一个人冲天而起,而后,一个接一个,全部飘身来。
二十三名散修汇聚在一起,看向易庸:“道友微言大义,吾等内心有愧。”
“来了,便可问心无愧!”
易庸说着,沉着脸的再度前两步,他满脸肃然的高喝:“三千年前树倒,六百前树死,今日,吾等栽树!”
这句话一出,结合三千年前的亡帝之战,六百年前的昆仑成墟,那浓浓的历史使命感,让这二十四名道人,彻底燃烧!
“今日,吾等栽树!”其他道人跟着吼起来,发自内心的高吼起来。
一群道人各自展开手段,朝着城隍们攻击过去。
城隍们面色铁青。
终于,一个城隍忍不住后退,继而,所有城隍四散逃离。
他们也是仗着地府的势而已,当这些散修不再在乎他们背后的势的时候,他们在散修面前,只不过是魑魅魍魉。
第二十三章
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修道者乃是阴魂天敌,刘先堂一道术法封禁了城隍们飞天遁地的能力,他维持着术法,其他人则一拥而杀戮过去。
散修的术法五花八门,有丢符箓的,有随手抓起一只蝗虫搞出类似于扎小人法术的……
易庸趁乱吸收了五名城隍的魂体,魂体恢复巅峰状态的同时,他重新制造出了一份灵魂碎片。
本来可以制造第二份,奈何东海那份灵魂碎片依然存在,占据了第二份的名额,他只能作罢。
随着时间流逝,三十九名城隍无一逃脱,全部伏诛。
眼前危机已除,南岩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追过来,易庸的魂体也恢复了巅峰的状态,更有着一份灵魂碎片作保。
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一些。
回s市?
易庸摇了摇头,在没解决南岩之前,他不打算再去找柳承青,免得连累了她。
所以,还是要尽早变强。
看了眼终南山内部连绵的绿意,易庸打算跟这些散修道别,然后继续寻找道门,寻找能让他变强的东西。
回头扫眼看去,众散修们正在搜刮城隍们的遗物,更有甚者从即将灰飞烟灭的城隍魂体胸腔里面掏着什么东西,掏得满脸兴奋……
看着这些散修开心的模样,易庸选择不辞而别。
毕竟,他方才可是说了许多直指人家内心痛处的话,这个时候,还是别去扫人家的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