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志强看看外面没啥动静,这才让我守着窗户,看他也是十分紧张和警觉。他搬了个杌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柜上,在靠墙的那摞报纸上翻着,那是最陈的一摞报纸了。因为报纸的颜色都发黄了。他上去搬下一大摞放下来,上面一层尘土,报纸一动尘土飞扬,魏志强歪过头,但还是飞起的灰尘直冲他的眼睛。他眼睛眯上灰尘有点蛰眼。他不得不用脸盆洗洗脸,看看我,意思是:您看看哥对你多么好?接着他又警惕的看看四周,再次上了书柜,又搬下最下面的一摞报纸。他把报纸放下来,在最下面的那摞报纸里翻动。 那摞报纸是纳千层底的白绳子装订着的,在书柜上摆的时候,是把装订的这边朝外,严密得很。这时魏志强又看看四周,觉得十分安全,这才打开报纸,在报纸的夹缝中取出两本大的书本。他取出书本后,打开对门的那个学习桌的抽屉,然后把书放里面,让我趴在抽屉里看。 我一看脸红心跳,血液直冲脑门。那两本手是在外面小书摊上卖的多得是,我有时也翻看几本,但在这里面极为缺少女人的地方,这样的书更成为男人解决原始欲望的好帮手。一本书是一个女的,一次不挂,含情脉脉,尤其是一手按在床上,一个手指含在嘴里的动作就让人血喷弩涨;还有一本,是两个男的,也是光着身子,做着亲昵的动作。 魏志强专心地看着我:“林峰,这就是坐监的入门课。”我从脸红心跳解脱出来:“魏大哥,这两本书太好了,首先对远离了女人的人,真的是挺有帮助解决人欲望的小说。”我顿了顿:“我真的谢谢你。但对我来说我真的用不着。”魏志强一脸的尴尬,那是一种不理解,那是对一个正常男人的不理解:“魏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是正常人,在这个没有另一半色彩的世界,这是一种止渴,即便是望梅止渴。”我看了看他继续说:“尤其是那本男男小说。”其实我在外就看杂志上的文章上说,在监狱和某某、某某,还有某某等四大区域是同性最高的人群和范围,那时我真的不理解也不去理会,但现在真的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个高发的人群,是无法回避的区域,在即就在这个高发的人群里且不能自拔,也无法自拔,但对我来说改造是最重要的,回家是比生理或着生命更为重要的,我知道魏志强的好意,他是想让我及早从生理上适应这个圈子,把自己归结到这个人群中,但我不可能,也绝对不可能,我知道我不是圣人,不是冷血动物,我有血有肉,但正因为如此我再不能,真的不能。看着魏志强的一百个不理解,而且是我对他的一种坚决的拒绝,是那样的不可理解。我只好面带笑容,给他解释;“魏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也知道在这个圈子中的一些生理上的压抑和一种扭曲释放,但我真的不能。”魏志强看着我,想找到拒绝的答案:“魏大哥,你想想,我是一个人,但最重要的是人是有感情的,首先想到的是在这个地方怎样能早一天回家,而不是怎样去适应狭小的人群和生理要求。”我把两本书彻底放好,把抽屉闭上,站起来:“”魏大哥,在改造路上,就是犯人与犯人之间的赛跑。”我看着他:“魏大哥,在这场只有目标而不知终点的情况下,最为重要的就是信心和毅力,这种毅力就是心无旁骛,就是专心致志,就是聚精会神,就是全力以赴!”我说动情处,眼前闪过妈妈日渐消瘦,已经痀偻的,期盼儿子回归的身影;还有两个女儿无依无靠的,满含期盼等待我回归的身影:“魏大哥,我是一个男人,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说的时候,我的眼里已含满泪花:“哥,我三十多岁,也是生理上最需求、最冲动、最旺盛的年龄段,但我们的境遇相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在七情六欲上,必须全力克制生理这一欲,只有这样才能摒心静气,拼尽全力向着家的地方狂奔。魏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我真的领了,或许有一天我完成改造任务,我再看这本书,只有那时我才能自己觉得有权利看这两本书。”我掏出两支烟,可能魏志强对我的话真正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这次他没有回绝,我给他专门跑过去点上,魏大哥吸了一口,在我的肩膀上狠狠擂了一拳:“好,林峰,哥信你;哥哥也服你!”他吐口烟说:“这两本书是别人给我的,我也胆小,怕影响减刑,一直藏着,再说也没有能对调的人,都忘记了。”他说;“你来后,老在上面翻报纸,我才想起了这两本书。”他看着我:“林峰,你说得对,心理颓废的人才用生理上的满足去变异释放,我们把这些应该看的少一些,人才能更加振作。”我看着魏志强终于对我的话有了完全理解,心里也坦然了许多:“魏大哥,其实我在外闲暇时,觉得猎奇,也看过几本这样的书,就那本书,说的无非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一种生理上的对白,及眼神,以及肢体语言释放给对方的一种讯号,或者叫隐语。所以你认为是必修课!”魏大哥终于理解了我:“哈哈,你小子这都懂?”我也爽快地笑笑:“魏大哥啊,不是小弟董,就是以后在这个环境里,我懂也不懂。”我走到窗前,看着外边,其实看不到高墙的外面,但我也十分感慨;“魏大哥,我只想带着正正常常的男人生理欲望走出高墙,我不想说别人的不对,尤其是性压抑的这个世界里,只是我想这样出去,真正在我喜欢的女人身上寻找我的生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