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觉。”魏志强眼睛一翻,已经把茶叶拿出来了:“林峰,你看看你那样子,大过年的,你嫌你哥穷酸是吗?过来,过来,过来!”我看他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好在回绝,拿着瓶子过来。他放茶叶的时候像是在数根根。大概我和他的杯子里只有五六根,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我商量:“省着点吧,能仔细着喝过初五年就算年过完了,那时我们一起和白开水了。”倒上水,我们水杯子里的茶叶就像在村里时,看到水坑里死了的蚊子幼虫那样漂浮着,不过茶叶虽和蚊子幼虫形似,但比它粗些。那几根茶叶是魏志强的一片心意,但同时也证明着他的寒酸,要不是我的存在,他的杯子里的茶叶会多出一半,同样也能过了初五。 魏大哥练着他的毛笔字,这是最能修心养性的一种方式。自从别人给他设套以后,他一直重复着这种方式,是我打破了他的已经恒久的改造方式,也使他重新打开了久已封闭的心灵窗户,在接纳服刑改造现实的同时,也从心灵的窗户里透进了一缕阳光。 我喝了口茶,已经不咋烫嘴了,不过那几根茶叶依旧像蚊子幼虫漂浮着,水比起白开水有一点淡淡的黄色。我提醒魏志强:“魏大哥,水能喝了。”魏志强写了有三张了,他练得是楷书,写的字就像他人一样那么整齐。魏大哥放下毛笔,用嘴吹了吹上面漂浮的几根茶叶,我发现他吹的时候用劲很小,怕是把仅有的几根茶叶吹掉吧。 他喝了口茶,准备从包里掏烟,我也不能抽人家的吧。我赶紧拿出我的烟给他隔着桌子扔了一根,魏志强一看,眼里放出亮光:“哈哈,你小子厉害,还是带把的啊。”说的时候,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放鼻子上闻了闻:“带把的就是烟味香啊。”闻后,魏志强又把烟扔了过来:“别人给你几盒烟也不容易,林峰,你丢着自己抽吧。我每月还有几块钱补助,再说我的烟瘾也不大,平常不多抽烟。在这你就是客人,抽我的。”他不容我说话,把他的不带把的小芒果扔过来,我身上还有老乡给的一个打火机也不舍的用,还是用他扔过来的火柴把烟点着。 “对了,魏大哥,吃饭前你说我抢了老犯人的饭碗,我咋就抢了,你说个明白?” 魏志强一听就来劲了:“你小子注定就不安生,来了就摊事。来,你起来,从这个窗子上往下看!” 我走到窗子边,往外看,院子里除过有几个犯人在火炉边烤火,什么也没有。 “看见了?”魏志强问我。“看见了,就是几个犯人啊。” “那就对了,你就是抢了人家的饭碗!”魏志强的话更是我一头雾水,那几个犯人我并不熟悉,咋就抢了他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