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出身贫寒,在福影县城内的香洲湖畔认识了我的父亲李钦。父亲在湖畔给我母亲买了一园子,并告诉母亲他已有家室,只能纳她为妾。母亲因为喜欢父亲,并不在意。家里人得了好处也不阻拦。”她的声音很小,但我们都没有打搅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母亲在第二年有了我,母亲说那时她是最幸福的。父亲几乎天天来陪伴她。她出生以后,父亲渐渐来的次数少了。母亲有我陪伴也不在意。在我三岁那年,母亲再度有了身孕,父亲送来了好多东西,也经常过来看看我们母女,我很快乐。”说道这,她发了一会儿怔。 “后来,母亲生产了,是个男孩。父亲欢喜的不得了。可是在弟弟满月后,父亲竟然把他抱走了。母亲自此以后整天以泪洗面,人也憔悴了许多。”她的眼睛泛红,我递给她一绢帕。她沾了沾眼睛,接着说。 “在年关将至时,我父亲将连儿抱了过来,母亲的脸上现出了久违的笑容。母亲笑起来很好看,父亲瞧得痴了。这一夜父亲没有走。可第二天清晨,我只看到母亲一人。她不再伤心了,她说弟弟跟着父亲很好。母亲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尽心的照顾我。我以为这样的幸福会持续很久,不想母亲在我七岁那年死了。”她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后来,我被接到李府。那时,我才知道父亲的夫人因无法生育才纳了母亲为妾,并且不得进家门。”我们深深的为她母亲的命运感到哀伤。 “我通常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闺房里,没有人关心我的存在。直到天使帮的人找上门来。他们看中了我父亲在镇里的势力,又怕我父亲是假意答应与他们合作,因此就要求我父亲让连儿去做客。我父亲不答应,他们不欢而散。谁知在晚上他们来人闯进了我的闺房,将我绑走。直到我听他们说是绑错了。” “你父亲暂时没事。”玄德安慰她。 她的表情有些错愕。 “为什么?”我将大家的疑问提了出来。 “袁野被我救走,这就说明这件事与你父亲无关。”玄德又看了她一眼。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当玄德问这句话时,我的心咯噔一下。他不是鲁莽之人,这次怎么不顾及这个可怜女孩的感受呢? 果然,李清的眼圈又红了。 “我母亲投河自尽了!”她流下泪来。 “尸首葬在哪里?” “没有尸首,只在河边发现了一双我母亲穿过的绣花鞋。” “哦!” “几天以后,我父亲派去打捞尸身的人也没有找到我母亲的尸首,他们说可能顺水流走了。我父亲只好将母亲的绣花鞋葬在了墓地里。” “那你们怎么确定你母亲死了呢?”玄德盯着那女孩。我们也满脸疑惑的望着她。 “她不会不打招呼就走,不可能就这么扔下我不管。”李清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泛着红晕。 我们沉默了。没见着尸首就不能认定死亡,但女孩的话也不无道理。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玄德支起手臂看着我。 “李清母亲的死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这个女孩不简单!”玄德又躺下了。 “何以见得?”我追问。 “我把袁媛先缚好,你们把她拉上去。而李清自己系好绳子,上去时也是自己跳了上去解开绳子。” 我不再说话,玄德的分析是对的。这个女孩的武功底子不弱,在屋顶上能站住就不错了,她还能不惊慌的跳上来,并且自若的解开绳子,是不一般。 第二日,吴亦凡飞鸽传书,说是他已带人剿灭了天使山庄。另外,他还要证实一件事,那就是玄德是否救走了李钦之女李清。 玄德写了他救人的经过以及对李清的怀疑。在鸽子飞走的一刹那,玄德好像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两天,玄德让我们上马车去福影县。三个女人和袁野坐在车内,他骑马。袁野已经能行走,袁媛开心的不得了。她倚在哥哥的身上,显得无比的幸福。李清静静地坐着,清廋的小脸神色凝重,眼睑低垂,好像有心事。 “玉如姐,我们这次回去还请你们在我家多住些时日。”李清央求道。 “我们看看情形再说好吗?”我不忍心拒绝。她是为了他家的安全考虑,天使帮毕竟不是说铲除就能铲除的,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我们在天黑前到了福影县。玄德没有跟吴亦凡联系,我们以送李清回家之名住进了李府。李钦见到女儿满脸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其他人均表情冷漠,就连她弟弟连儿也不甚热情。看来她在府中的地位甚微。 李钦详细询问了搭救女儿的过程。他年约四十上下,面容俊郎,可见年轻时更是一表人才。 住了几日,玄德找了机会单独和李钦谈了李清母亲的事。玄德从中了解到她母亲确实不是一般人。她不但武功高强,轻功亦是不弱。李钦也是习武之人,虽然从不显山露水,但也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说,李清会武功也是无可非议的了?”我笑道。 “可她母亲是什么人?会不会和天使帮有关系?她嫁给李钦是不是只是为了情?”玄德提了一连串的问题,使我的思路有点跟不上。 玄德已经和吴亦凡碰过头,天使山庄虽被灭,但主要人犯青衣长天使在逃。更是令人吃惊的是李钦的夫人突然死了,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查出什么病因,事情蹊跷至极。 官府下令不得安葬,只能停尸在冷窖里。 这两天,李钦的脸寒如冰霜,见不到一丝笑容。我们看得出她夫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 “会是谁干的呢?”我只好把心中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