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我松了口气。我终于离开王府了,心里一阵高兴,不禁笑了,竟忘了身边还有一人。 “为什么要逃走?”张公子关心的问。 “他欺负我!”我的脸涨红了。 “哦!”他好像很吃惊的样子。隔了半晌,他问:“你不喜欢英王殿下?” 我不做声。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将来被关在里面!”我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说完,他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透过纱窗帘,我看到外面的天渐渐地暗下去了。一会儿,我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一阵骚动惊醒了我,噢!天啊!外面来了好多士兵,他们拦住了车子,并掀开车帘。外面的火把把车子照的通明。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把头探进来张望,对张公子抱抱拳说了句得罪了,然后他们像风一样消失了。 我想我如果不是易了容,脸色一定白得吓人。我浑身冰冷,真是把我吓坏了。张公子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他倒是很镇静的样子。 车不久就停下了,我们进了一家客栈。客栈上下两层,我们住了上房。张公子住主卧,我在侧卧。他没有给我单独要一个房间。因为我现在是书童身份,当然要跟随他左右。他办事好像滴水不漏。 我实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变成了仙子模样,却和张公子一起在草原上奔跑!我们看起来很熟识,在梦里很亲近。 我在吃早餐的时候,满脑子还是这个梦。 “你,怎么了?”他问。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我说。 “你也做梦了?给我说说。”我把梦境告诉他,他好像恍惚了一下。 “你梦见了什么?”我追问。 “小二,结账!”他没有回答我。 他的车夫留下付账,我们上车准备出发。 “不许耍赖!”我警告。 他看了看我的眼神说:“和你一样!” 这哪跟哪啊!我生气的撅起了嘴。车夫很快就出来了,他麻利的跳上马车。我们继续赶路。 在路上不停的有兵士检查,我想,英王很执着啊!我有些担心的望了望张公子。他若无其事地看书,丝毫没有惊慌的表情。他可能做过太多这类事,所以见怪不怪了吧。我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入夜,我们又来到了一家客栈。客栈上下五层,规模较大。进到院里,看见许多人在场院里吃饭喝酒。车夫把马车安置好,我们进了前厅。厅里灯火通明,有几位在这里吃茶听曲。 我随张公子上楼。楼上正好下来两人,见到张公子一抱拳,刚想张口说话,张公子将扇子“刷”的一声打开。他们不再做声,低头靠边让我们先过去了。 到了屋里,我问张公子那两人他认识吗?他说是以前的旧识,便不再言语。我依旧睡在里间,晚上做的还是那个梦。 早上起来,张公子告诉我不要出去。他打开窗户向下望去。我也在他身后往下瞄。 院子里来了一群差役,一个差头模样的人手里拿了一画轴上下打量着院子里的人。然后一挥手,领着几个衙役奔楼上而来。张公子关上窗户,坐到桌前拿起一本书。他让我站在他身后。这时,门开了,他们匆忙向里撇了一眼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现在是我的书童,没人能认出你来,你怎么还这么紧张。”他有些不解的问。 “我就是莫名其妙的紧张。”我叹了口气道。 他用扇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走出房门。我低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随他下楼了。 车夫已经把马车拉了出来,我们上了车继续前行。 天下起雨来,道路湿滑不堪。我掀开小窗帘向外看了看,我们来到了山林。轿子里的空间很大,山路颠簸的很。突然马车一个急转弯,我被甩了起来,跌倒在他的怀里。他反应到快,用手扶住了我。不然两人非撞伤了不可。 我的头发也散了,连骨架都快被颠散架了。好一阵子,我才狼狈不堪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到我的位子上。这弄得我哭笑不得。我摘下头巾,想把头发挽起来。可总也弄不上。车子要是不颠簸,也许我能弄好。可这该死的车,我心里咒骂着,让我出尽了洋相。 再看那位,他好像憋不住笑似得,表情怪怪的。他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笑的咳嗽为止。 车子停了下来。 “没事,赶路。”他喘息了一下,轻声说道。 车子又动了起来,不过这次较慢。我别过头不看他,胳膊累得发酸,头干脆不梳了。 他挪了过来,捡起我掉的梳子。他居然会梳头。我对他刮目相看。 “你以前给别人梳过头?” “没有,这是第一次。别动!”我习惯的转头想看他的眼神是否在说谎。他却叫我别动。 他给我包上头巾,然后把我转过来看了看说行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摸摸自己的头发,梳的很光滑。我感激的向他笑笑。 “你怎么不问我们要去哪里?”他拿眼睛看着我说。他的眼睛真的很吸引人。 “我相信你,你是好人。”我看着他温婉的眼神说。 他听了这话居然愣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后来他告诉我,我们要去苏州。他说他有个朋友在那里。他这次是奉旨采办纸砚,也没限期限,只是个闲差。 我问他怎么得来的差事?是英王举荐的吗?他说不是。这事还是我引起的。我想了半天没弄明白。他笑笑问我记不记得取画的事。我明白了。可皇上怎么把这闲差交给你了?随便派个人不就得了。他说他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