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打针,取卵,然后回来就买了手机,刘雨虹提供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没有什么意义。”
从师大出来,马斯洛仍然平静,熊猫依然活跃,林疏影依然依偎在马斯洛身旁。
熊猫看看马斯洛,“嗯,打针是在尹世锋的诊所里打的,现在尹世锋死了,钟毓秀昏迷,刘欣装痴卖傻,良心被狗吃掉,我们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惟一一个值得深挖的线索就是取卵的地方,可是刘雨虹说,她们几个人同时坐在了面包车上,车上有帘挡着什么也看不清楚,到了哪里也不知道。”马斯洛不说话,熊猫的嘴就不闲着。
“这说明,这是一条犯罪链,第一步,寻觅卖卵对象,这里面包括张贴野广告与网络宣传,也包括熟人介绍。”马斯洛平静地看着前方,“第二步体检,第三步打针,第四步取卵,都有专人负责,各有分工,嗯,这里面肯定不止尹世锋一人,”他眼波一闪,思考片刻又缓缓道,“这是一个犯罪团伙。”
“犯罪团伙?”
那要面对的可不止一个人了,熊猫担心地看着马斯洛,“宗主,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不想怎么办,”马斯洛淡淡道,“我现在想弄明白的是,为什么一样取卵,钟毓秀进了Icu,而刘雨虹没事。”
“为什么?”熊猫问道。
马斯洛接过林疏影递过来的饮料,缓缓道,“术业有专攻,找人问一下。”
“斯洛,”林疏影却并不称呼马斯洛为宗主,“为什么刘雨虹为了一块手机就去卖……”她还是说不出那个字来。
马斯洛看着疑惑的女友,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家境决定消费境界。
林疏影是个节俭的女孩子,然而她并不清楚自己常去的zara,优衣库其实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奢侈品。
所以,她也无法理解,一款手机,一套化妆品,一次医美的机会甚至一个校园贷,都有可能导致出身普通家庭学生们陷入财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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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医附属医院。
知名生殖专家聂汝芬主任并没有坐诊,三人又赶到了山医的校园里。
“师姐好!请问,聂淑芬主任怎么找?”
“都说了在听报告听报告,听不懂人话嘛!!”医学院女同学愤愤转过身,可满眼满脸冰霜如同阳光下的雪花,转眼消散一空!
又来了又来了!林疏影忍不住偷偷翻翻白眼儿,男色惑人啊啊!
“聂主任正在作报告,你们跟我来吧,要我把她喊出来吗?”女同学的声音很低,但透着股自己人的意思,“刚才了有人找聂主任,不好意思啊。”
“好啊,求之不得,我们就是想了解点情况。”岳文灿烂一笑,那女生也报以友好的微笑。
报告厅台上,一个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讲。
这人能有一米六吗?马斯洛笑了,“这是聂主任?”
“这不是,”女生笑了,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这是我们医大的杰出校友,我给你喊聂主任。”
很快,一个中年风姿绰约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
女生的笑容有些凝滞,自己竟连他们是谁也没问,过来干嘛也没问,“聂主任,他们想过来了解点情况。”
“聂主任你好,”马斯洛伸出手来,聂主任笑着也礼貌地伸出手,嗯,这双手,绝对是拿手术刀的手,“你们是医学院的……学生?”
“不,我是刑警队的。”马斯洛脸色如平静的湖面,“想跟您请教一点事情。”
聂主任稍一踌躇,马斯洛马上道,“耽误不了几分钟。”
聂主任看看那张脸,“没关系,坐吧。”她先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了。
林疏影又笑了,这张脸看来收割妹妹粉姐姐粉,连阿姨粉都能收割。
“聂主任,我们想问一下买卖卵子的事。”
“你们是想…….?”聂汝芬不由看看林疏影。
“不,一个学生因为卖卵引起大出血,生命垂危,我们正在调查。”马斯洛沉着解释道。
聂主任叹口气,“现在的孩子啊,她们以为卖卵就就象来例假一样简单吗?”
“女人一辈子一共就400—600左右颗卵子,每次例假排出1到2颗,而卖卵子最直接的危害,就是对身体造成创伤。”
“有创伤?”没有创伤钟毓秀也不会入院。
“当然有创伤。”聂汝芬道,“非正规取卵,首先要打激素促排,连续打十几天,取卵的时候那些黑中介当然不能只取一个,正常女性的卵巢象鸡蛋那么大,可是打完促排针后的女性,卵巢已经象猪心那么大了。”
噢,我明白了,钟毓秀为什么看起来象怀孕的孕妇了,马斯洛恍然大悟,他看看女同学,女同学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当着导师的面儿,竟好象没有听到导师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