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看他,她倒没有像旁人放任情绪泛滥,眸色很平静,声音很轻夸赞道:“演得很好。”
花絮播完,在场人员陆续离场,林纵横把自己和州围的帽檐都往下压了压,两人靠在座位上等别人先走。
电影过后大家不免讨论,有人讨论剧情,有人讨论激情戏分,当然也有人讨论演员。
“这个是删减版本吧,网上哪里找删减片段啊?”
“我有资源,待回传你。”
……
“林纵横真的好帅啊。”
“胡辞也超漂亮,他们两个好配啊。”
……
还有一对情侣经过,前面人还没走完,便在附近多站了一会,对话一字不落落入林纵横和州围耳中,女生问男友:“你说州围要是看林纵横和胡辞演那些是什么感受啊?”
“他们是演员,习惯了吧。”
“这怎么可能能习惯啊?”女生很惆怅,“你要是和别的女人这样,我光想想都要爆炸了,而且这还只是删减版诶!”
再后面的话随着两人走远,便听不清了。
林纵横把州围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还好吧?”
州围默了一会,才应:“嗯。”
回家路上,州围一直没怎么说话,她平时话也不多,但是气场不会这般沉闷。
到地下车库,林纵横把车停下歇掉,有些好笑地拦住她去开车门的动作:“州围,过分了啊。你自己非要去看的,怎么就和我闹上脾气了。”
“没有。”州围矢口否认。
林纵横凑近她的嘴唇,结果在他意料之中,被她侧头躲避开,他捏着她的下巴摇晃几下:“亲都不让亲了,还说没有,都让你别去看了。”
州围抿唇片刻,说:“我第一次看你的电影。”
我不知道我会这么小心眼,我以为我可以从演员的角度客观且理智地看待所有的戏份。
“嗯。”林纵横说,“以后别看了。”
“你看我的电影么?”州围问。
林纵横说:“看。”
“《途穷》不算。”
“当然不算。”
州围看着他,等他说看完之后的感受。
“看完想把你绑家里不让你出门演戏了。”林纵横舔舔后牙槽,说,“后来我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都先让牙牙过目,剪辑完毕再拿给我看。”
州围闷笑出声:“剪到什么程度。”
“没有身体接触的程度。”林纵横说。
“那还看得懂?”
“看不懂就看不懂呗,”林纵横奇怪地看她一眼,“谁稀罕看电影了。”
我想看的只是你。
州围的话题又绕回到《寻》的激情片段上:“未删减版有多大尺度?”
“没多大尺度。”林纵横不欲多说,眼神和笑意都变得露骨,好像能生生割开她的衣服,“春宵苦短,抓紧时间大尺度。”
入夜,离别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缠绵过后,待呼吸差不多平静下来,林纵横浅口啜着州围汗湿的肩膀,问:“洗澡么?”
州围抱着他的脖子累得不想说话,只摇了摇头拒绝,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也别去。”
一身黏腻很不舒服,不过林纵横没拒绝她的要求,抱着她静静躺着。
“林纵横。”
“嗯。”
“唱歌给我听。”
林纵横又唱童谣:“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州围在他肩上打一记。
林纵横不再闹她,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换了首正经的唱,前几个字还带着笑意,后面便收了笑,嗓音低下去:
“为时尚早,天刚刚破晓,
从不知所谓的梦中醒来睡不太着,
谁让你,
把这现实变得比梦还曼妙。
心跳招摇,超乎我预料,
将约定成俗的自控搅得纷纷扰扰,
不明了,
为何喜怒哀乐都不再由我。
围困你,我要天荒地老,没完没了。
纵然你我太渺小,而永远总是遥遥。
请靠近我,拥抱我每分每秒。
燃尽你,我会肆意纵火,尽情胡闹,
旁观你碾平矜骄,为情爱臣服折腰,
别驱逐我,我知道你不想逃。”
林纵横唱毕,州围很久很久都没有出声,久到他想她大概是睡着了,轻手轻脚给她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又拨开散乱在她脸上湿漉漉的发。
州围拉住他的手,问道:“这首歌,叫《纵火》,还是叫《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