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沸腾起来,所有长枪短炮都对准了她,她垂下眼,疾步朝内走。
深陷负面丑闻的当红女明星并不肯让记者们如愿拍到她狼狈的模样,她还是光鲜亮丽的模样,从头精致到脚跟,步伐跛曳却步步坚定,背影纤细却挺拔,像一棵倔强的胡杨树,即便身处荒漠也不死、不倒、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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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是,州绕没有沾毒,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酩酊大醉,被提回警察局一时半会还清醒不过来,其他人都差不多审遍了只有他还在那满口的胡言乱语,警察没有耐心和他耗,用冰水给他醒了神。
”
警察:“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吗?”
州绕看看问讯警官的警服,又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这种地方他不陌生,年纪再小点的时候打架滋事三天两头进,他干瞪着眼琢磨了半天,将心里最怀疑的猜测问了出来:“我酒驾出事了?”
警察:“你还酒驾了?!”
州绕尚未清醒的大脑完全没理解这“还”代表人家问的和他说的不是一码事,他想了想:“不对啊,我是回了家才喝的酒。”
这天林纵横给他买的车刚到他手里,他约了张麻杆一块飙车,因为林纵横给他买车前和他约法三章,他老老实实地履行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承诺。试完车又按照原计划去了州围家里一块跨年,张麻杆带了三个朋友,一男两女,他去酒柜随便拿了几瓶酒过来庆祝自己拥有第一辆车,州家酒量差渗透到了每一支血脉里,几杯酒下肚他就醉得不省人事,再醒来,人就在警察局里了。
警察以为他在扯开话题,脸一板:“别装傻,都到了这里了还不老实点?”
“好吧,我确实舔了一下。”
“……”
两个警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没再跟他兜圈子,几分钟之内让州绕的酒醒了个干干净净。
“冰毒?什么东西?……毒品?我了个大槽!!……谁,张麻杆?……别闹了这个死胖子哪有这个胆子。”
“聚众□□?!你是说群P吗?……我哪知道抽了□□会有性瘾,我又没抽过。”
“未成年?!哪个?……她看着像不到十八岁的样子吗?……我不知道她成不成年,别人带个人来我家里我还得检查身份证吗?”
“我家。”被揭穿以后,“对,房产证上确实是我姐姐的名字,但是现在是我在住,我能不能拜托你们一件事,这事别告诉我姐,她不让我带人回家的,让她知道了她要弄死我的。”
得到州围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的回答之后,州绕面如死灰,喃喃道:“完了完了……”
“……我觉得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审讯的警察像看一个白痴似地看着他,“你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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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围一时半会见不了州绕,而且她自个也得先接受调查,案件还在处理过程中,细节不便透露太多,她只知道她家里有二男二女吸食冰毒,并因为此毒品的特殊功效进行了一场不可描述的群体活动,而州绕没有犯浑处在那“二男”的范畴里,是现场唯一一个尿检未呈阳性的人。
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她整个人冷静不少,主动要求了做了检查自证清白,安安静静地配合调查问讯,再加上下午那会林纵横陪她过生日打雪仗的消息传得全网都是,全国人民都知道她下午在忙着谈恋爱,所以她对此事不知情的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态度良好,嫌疑又低,负责问讯的女警并没有怎么为难她,态度也很好,怕吓着她似的,很是轻声细语。
即便是例行公事,等一系列的程序走完,州围从问讯室出来也是后半夜了,她被嘱咐保持联系畅通以便再次进行传唤盘查,她应下,又问州绕什么时候可以被放出来。
“即便不是屋主,对房屋拥有短暂行使权也可以构成容留吸毒,不可能他说他不知情我们就信他不知情,毕竟他当时就在现场,这个还要经过全面判断才能确认。”
州围点点头,表示理解。
外面大厅灯火通明。
她的脚步止住。
林纵横和帅帅一起等在椅子上,两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小声地说着些什么,林纵横的眉心微微地蹙着,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帅帅难得一本正经忧心忡忡,看起来有一些搞笑,他们可能在忧心她的事业为她想后招,可能在担心她被为难,背后的玻璃透着深深的冰凉夜幕,将他们衬得格外温暖。
此刻陆奇大概还在为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罗列讨论公关方案。
好像所有人都很着急,但是很奇怪,事发开始至今,州围完全没有为自己拼搏了十多年的事业焦灼,这种平静连她自己都倍感意外,这是多年来一直捆绑她的名利场,她背负着重厄走了那么远,终于开始觉得累得无法承受。
林纵横很快发现了她,率先站了起来,等着她缓缓走进,在他面前站定,半个晚上的折腾,她的脸上现出些许倦容,眼神都是疲惫。
他微微向前展开双臂的下一秒,她轻轻将额头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