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艾利雅离开咖啡厅之后,当天晚上就收到了莱妮的回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你的条件,我答应。” “是老板的条件,亲爱的新人。”艾利雅纠正道,然后挂断了电话。至于莫征提出的篡改身份信息的具体要求,她并没有在电话里就向莱妮交待,因为她知道莫征身边有一个电波分身,这种命令,还是他亲自下达来的好,一来,新人直接从大老板那得到任务,会有一种受到重视的使命感,二来,这是莱妮的第一项机要任务,莫征可以借此宣示权威。 显然,在艾利雅心里,莫征的每一步都是有深意的,在思维如此缜密的老板手下干活,可不就得凡事考虑的面面俱到。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笼络那个电鳗姑娘?”京州二环的家里,满山桃问道。 “哦,一时兴起。”莫征摊了摊手。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咱的身份改成那个?”满山桃又问。 “emm......还是一时兴起。”莫征又摊了摊手。 “......那,你是出于啥目的制定整个计划的?帮助那个德曼人对咱又有啥好处?”提出这一问时,她已经一脸黑线。 边上,青娆和老狗巴巴地瞅着。 桃子不仅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想学习一下自己男人的思考模式,以及给他一个在仆人们面前展示聪明才智的机会。 结果,莫征干笑两声,再一次摊了摊手:“亲爱的,一时兴起。” 然后,所有人都服了,从此以后,莫征一伙无论做任何事,都有了一个最高纲领——一时兴起。 客厅里,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有个电波生命一头栽倒,脑袋磕出个包儿。 事实上,艾利雅提出的那些条件究竟该不该答应,无疑已经超出莱妮的处理权限,那天,她在咖啡厅一直坐到晚上,最后给食主去了个电话。 以下是当时的部分对话: “......主上,事情就是这样,我不能向您透露计划的内容,但却想向您争取参与他们的权限,请您原谅我的不敬。” “无妨,去做吧,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我和七灵又无法抽身,需要一个强力外援护着你们,只是综合你以往掌握的信息来看,此人行事随心所欲,毫无规律,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办事,你多加小心。” “谢谢主上关心,食主在上,万物肉用。” 放下电话,莱妮大大松了一口气。 此事于她来讲,是两难的处境:答应这些条件,就要背负违反教义的风险,不答应这些条件,肉用天的中坚力量——魔党,就要面临圣济会的铁蹄。 放弃对组织的忠诚,还是无视组织的存亡,无论哪个结果都很严重,尽管她在肉用天的地位并不低,但一个女孩纸,显然无法承受来自任何一方的压力,现在既然得到了食主的首肯,也就一身轻松了,接下来,只需配合莫征大展拳脚。 “聪明。” 全程监视了通话内容,艾利雅不由竖起大拇指。 这个赞誉,既是给莱妮的,也是给食主的。 一个好下属,不仅要懂得为上司分担压力,还要明白什么事不是自己能拍板的,要适时的将决定权移交回去。 一个好上司,不仅要想方设法维持下属的忠心,还要明白什么事不该过问,定好大方向之后,细节上便要放权。 事实上,幸亏食主没有逼问莱妮计划的内容,不然,肉用天的灭亡,就不劳烦圣济会了。 倚着窗户,艾利雅端起高脚杯,喝了口鲜血,看向窗外的夜色。 她的身上,单薄的睡衣尽显妖娆线条,横在窗台上的美腿修长而光洁,举杯的动作更是极其性感撩人,看得屋里三只鸟的鸟探头探脑,直欲飞出巢外,钻研一下她的底细。 艾利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头微微一笑, 笑着笑着,噗啦一声,舌头耷拉下来,三尺长。 仨鸟的鸟,顿时萎了。 ...... ...... 慕尼黑南郊,被高压电网围起来的挥师山上,aoa的实验室里,回荡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这声音已经维持了很多天,发出它的人似乎有无限的精力,除了必要的自愈时间,他甚至无须睡觉,一日三餐也只以一杯血来代替,匆匆喝完之后,便再次躺到冰冷的刑床上。 争分夺秒,片刻不停,仿佛每耽误一刹那都是与亵渎上帝同等的罪恶,在这种高强度酷刑下,连刑床都成了一次性用品,因为不出半天,它就会被血液浆洗成红色,躺上去粘稠无比,而并没人有工夫去清理它,所以最省时的做法是:用脏一台,换一台。 每隔几个小时,一些职员就得把新的刑床推进来,然后把用脏的拉出去,执行这项作业时,他们尽可能的缩短时间,不光因为动作稍慢便会引起头儿的不悦,更重要的是,他们实在无法盯着他的身体看上哪怕一眼。 这会让他们连续一整年,每天晚上做噩梦。 这场声势浩大的刑罚,受刑之人只有一个,就是铁骨铮铮的拉尔夫,而刽子手却有很多,除了拆解者安德里之外,他还拉来了几个火力组和辅助组的成员,火力组的元素系异能者可以帮助安德里施刑,而辅助组的治愈系异能者则可以加快拉尔夫的恢复速度。 之所以这么急着提取毒素,是因为时间不多了。 真的不多了。 这是拉尔夫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也是支撑他不间断遭受极刑的动力。 “食主”巫玛及其下属的表现,让他感到遍体生寒,他不敢想象一旦他们知悉了自己的计划,会采取何等残酷的行动。于是,时间一下变得异常紧迫。 拉尔夫知道,自己还不够狠,远远不够,这是一场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