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拜托,你们连安在什么东西上都不愿透露,我们凭什么要替你们擦屁股? 陈行认为,对方绝对给徐滔开了小灶,也许是一笔相当不菲的报酬,他倒不是羡慕嫉妒恨,他不满的地方在于,徐滔是自己的老下属,从大学毕业开始就在自己手下工作,清楚自己的办事风格,所以遇到这种事,至少应该向自己请示一下,而不是擅自拍板决定,最后只留下几句冰冷的通知。 唉,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陈行无论如何想不到,他猜的没错,徐滔确实吃了德曼人的小灶,非同一般意义的小灶。 从好的方面讲,这份大礼是无价的,远非金钱能够衡量,然而,要是从坏的方面讲,用自由换永生,究竟划不划算呢? 慕尼黑郊区的一座庄园里,徐滔窝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壁炉里的火焰,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拉尔夫还算讲义气,没有直接把这家人扔进aoa的监狱,而是把他们安排在一座叫鸽子庄豪华庄园里。 鸽子庄依山而建,占地面积相当广阔,庄园中央是一座中世纪风格的欧洲城堡,站在城堡天台上观赏的话,周边有山有水,风景秀丽宜人。 城堡里面的装饰也极尽奢华,这种奢华体现在各种小细节上,例如纯手工镶金丝的波斯地毯,再如extra级别的埃及长绒棉床上四件套,连配备的女仆都具有很高的素质,至少,她们除了端庄漂亮和服务周到之外,个个都会说汉语。 奢华一旦细致到这种地步,就说明庄园主人不是什么土包子暴发户——与这处产业对等的财富或许可以短时间内获得,但那种落实到每一个细节上的品味,却至少需要几代人的积累。 璧火明灭中,徐滔打量着墙上的巨幅壁画。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电影桥段,都是一些邪恶势力软禁科学家的镜头。 可是自己最多只能算半个科学家,在研发精密仪器方面算是小有天赋,这样的成就,并不值得拉尔夫如此破费。 或许,他只是舍不得打进自己一家三口体内的初代基因,据他所说,那不是相当稀有么? 然而,造出三个吸血鬼,对他来讲能有什么好处? 徐滔看了眼窗子外面,伴随月光,可以看见庄园里不时有人影在来回溜达,他知道,这些人怀里都有枪,枪里装满白橡木制成的子弹,只要自己和家人做出逃跑的举动,就会被这些专克吸血鬼的子弹射成筛子,对此,他一点也不怀疑。 刚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异常生物的东西,一家人就都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人生转折来的太快,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数一数,已经以人类的身份活了30多年,自然早就习惯了做人,问题是,该如何做一只吸血鬼? 在这方面,自己没经验啊? 比如说,此时这种浑身奇痒,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的症状,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滔抱紧肩膀,抵御着深入骨髓的奇痒,脸上愁云惨淡。 二楼的卧室里,于芳搂着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突如其来的遭遇使这个还算见过大世面的女人也乱了阵脚。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比丈夫强上一些——吸血鬼,也叫蝙蝠妖,她亲自见过的,就在非常公司的大狱里。 但见过和“成为”是两回事,比如你看过很多岛国文艺作品,然而让你亲自上阵的话,显然就没那么轻松了。比如说:你表演足够到位么?你时长能满足导演要求么?你看,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于芳很难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以及由此而来的一系列恐惧心理。 她最怕的是:回国之后,万一遇上非常公司的人,这一家子是不是就要落到跟罪妖们一样的下场?这样一来,或许被软禁在这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妈妈。”怀里的女儿开始颤抖,“好痒,我好难受。” “睡吧,睡着就好了。”于芳轻轻拍着她的背,两行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她何尝不难受,这种感觉,就像有一行蚂蚁在血管里爬来爬去,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痒,就算挠破皮肤也不会解决问题,更不要说内心的躁动不安,比身体的不适更令人抓狂。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银辉星星点点,洒在母女瑟瑟发抖的身体上。 于芳举头向外看去,玻璃上的倒影中,她的双眼血红而狰狞,已不再是人类的瞳孔。 楼下大厅里,女仆端着托盘,姿势优雅地走到沙发旁边,从盘子上取了一杯饮品,轻轻放在徐滔身前的茶几上。 “老爷,请用血。” 说着,女仆轻轻鞠躬,然后端着托盘上楼去了。 咚咚咚,她敲了敲门。 “夫人,小姐。” “请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