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然而无论怎样挣扎,青纱都纹丝不动,反而越缠越紧,与方才被她绞碎的布料相比,这简直就像是铁打的! “咯咯咯。” 一块布头绕到满山桃的耳畔,上面渐渐显现出青娆的脸来。 “姐姐,你很强哦,可惜的是,我更强。” 青娆笑道:“既然你这么担心莫征,我马上就送你去见他。” “只不过,这会有点麻烦......” 没错,是有点麻烦,满山桃显然也踏进了a级的门槛,抑制剂对她是无效的,这种妖怪非常公司的大狱是关不住的,更别说拿她去做实验。 但是,既然是麻烦,而非办不到,就说明青娆有办法。 “对不住了姐姐,只能拜托你暂时降级了。” “不!!!” 满山桃一声尖叫,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发觉自己的妖气从全身各个毛孔不断流失,转瞬之间,她的耳朵、头发、尾巴,全都缩了回去,刀锋般的指甲也消失不见了,野兽般的竖瞳也变成了人类的圆形瞳孔。 她利用仅剩的獠牙,咬住裹在脖子上的青纱,想要做最后的抵抗。 丝儿。 青纱没有被撕破,反而缠住她的牙齿,向外一扳,卸下了她最后的武器,只留下满嘴鲜血。 青娆一副高潮脸,仿佛满山桃的妖气是这世上最美妙的食物,要不是留着她有用,她真的很想就此吸干她。 青娆裹着她从天上落下来,到了地上,然后嗤啦一声,自断青纱,留下一部分仍然束缚着满山桃,剩下的部分则缓缓化成人形。 她又变成了莫征的样子,黑西装,黑皮鞋,白衬衫。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枪,蹲下来,把它顶在满山桃的脑门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满山桃咬牙切齿道。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青娆笑道,“你。” 说完,他扣动了扳机。 噗! 针管扎进莫征的太阳穴,握着注射器的,是一只微微颤抖的手。 5月15号,已经过去四天了,这个犯人的伤势丝毫不见好转,他身上被烤得皮开肉绽,就像烧烤师傅为了入味,在鱼身上划出的口子,结果却烤糊了,口子翻卷着,从焦黑的皮肤里流淌出红褐色的脓水,带着糊臭的气味,熏人欲呕。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胸前的样子简直不能看,那里已经没有肉了,哪怕连烤焦的肉都没有,条条肋骨敞露在空气中,下面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肺脏。 更可怕的是,他那双失去眼珠的眼眶,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按理说,那只是空荡荡的眼眶,无论如何不该用“盯”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但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要不是注射抑制剂是每天必须的例行工作,她一辈子都不想踏进这间牢房。 嗤。 药剂注射完了,她慌忙拔出针管,由于用力过猛,带掉了他太阳穴附近的一块黑炭状的皮肤。 她收起注射剂,一刻不想多呆,几乎是跑着出了牢房,在她身后,狱警咣当一声关上牢门,上锁时由于手抖,喀喀拉拉对了好几次锁孔,显然他也无法习惯这个犯人。 “谢谢。” 在她离开之前,隔壁房的北北突然说道。 她愣了一下,纳闷道:“谢什么?” “谢谢你的衣服。”北北指了指盖在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女人的眼神温柔起来,她确实有个10岁大的女儿,而且长的也像北北一般可爱。 她走到门前,隔着铁栏打量北北的小脸,眼中说不出的悲悯,尽管她身上的伤已完全好了,耳朵上的豁口也长齐了,但是女人知道,在这个地方,完整,意味着下一轮的残破。 一想到这样一副娇小的身躯,这样一张精致的小脸,很快将又会变得鲜血淋淋,女人的鼻子就有些发酸,她抓着铁栏,轻声说道: “挺住......” “明天......我给你带些好吃的。” 北北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问:“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犹豫一下,回答道:“我叫于芳。” 接着,谈话陷入了沉默,于芳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眼睛,不知该以一句什么样的话来道别,嗫嚅了一会,最后说:“挺住......你挺住......” 说完,她不敢再去看北北了,因为看着她,于芳总会不经意地去联想自己的女儿落入这种境地是什么样的场景...... 她走了,高跟鞋的声音很不均匀,回荡在走廊里,显得有些慌乱。 然而几分钟之后,她又回来了,跟一个男同事一起,抬着一个女人。 狱警抢在前面打开了走廊尽头的牢房,挥手指挥他们把新犯人押进这里。 北北看着那个女犯,一脸惊愕。 她身上衣衫褴褛,不断往走廊里滴着血,血是从四肢的断口处流出来的,那些断口非常整齐,胳膊腿明显是被齐根切掉了,只剩一块躯干,上面支着一颗血淋淋的头。 然而她的头也不完整,塌陷的眼皮下有血液流出,嘴里向外泛着血沫,耳里除了流血,附近还有黑乎乎的烧焦痕迹。显然,她双眼被挖出来,双耳被灌了热铜,舌头也被剜掉了。 在她被鲜血黏成一绺一绺的银色长发下,是一张惨白的脸,北北呼啦一下跳下床,跑到牢房门口,握着铁栏盯着那个女人看。 她越看越是吃惊,越吃惊越是悲愤,巨大的忧伤与恨意撞击着她瘦小的胸膛。 咣当。 犯人被扔进莫征的牢房,关上铁门,然后这些工作人员逃也似的奔出走廊。 房间里,一块黑炭和一个人彘并排躺在一起,他们都不能看,不能说,然而巧的是,他们都有鼻子。 于是他们默契地同时翕了翕鼻子,然后又默契地转过头,通过不存在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