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准儿没合计好事。” 温世尧眼神从电脑屏幕挪开,抽空瞥了一眼,“那你回去,把她俩拆散。” “我不回去,”方孟醒摇头,表示抗拒,“凭什么我回?我和亦然解释几百遍了她都不信,我也生气啊。她天天和男大夫上下班拼车,我说什么了我?” “那是限号没办法,你有什么可说的?你那韩国妞儿一身黏糊劲儿,别说蒋亦然了,我看了都想吐。” 温世尧薄唇张了张,作了个犯呕的动作,“再者说,怎么你也弄得隐蔽点儿,搞得明目张胆的,好像看不起人智商似的,能不气吗?”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方孟醒将电子烟塞进嘴里,狠狠吸了满口的尼古丁,语气愤愤,“再说了,我要不是帮你说两句话,何至于这么惨?” “所以,你这问心无愧的下场,活该。” 温世尧漫不经心地回着话,眼睛又回到屏幕上,手指不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话说回来,那姑娘确实太黏糊,我是看她哥面子不想太绝,一直不给她回想让她自己放弃,谁知道她倒能坚持,天天早安晚安一点也不落下……” “说不定是群发,也不在乎你这一个不回的。” 温世尧一语道破,说得方孟醒顿觉失了面子,伸手抚了抚一丝不乱的发型,“有歧义啊,我魅力也还是有的。” 温世尧轻嗤了声,没说话,含义溢于言表。 “你要是个女人,肯定也得五迷三道的。” 方孟醒尴尬地摸摸鼻子,极力挽尊,怕他再说什么,立时探身凑到屏幕前,“我说你干嘛呢?” “整理照片。” 温世尧挪动鼠标,按时间顺序从文件夹里一张一张往桌面拖着照片,方孟醒眯眼看了下小图标,恨铁不成钢,“这都几百年前的照片了,你整理这干嘛?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刘长松的事,处理好了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圆了,不比跟这看老婆照片强得多。” “听温月说,上次林山拿走的照片被蔡文庆偷偷拿到外面处理,结果丢了,不知是不是与刘长松有关,现在他们队里捂着也不敢闹得太大,我私下和蔡队接触过,他也一直在查刘长松的事,刘安洲这两年行踪不定,但据邵士诚提供的信息,疑似已经回国,目前只有王钊毫无音讯,线索就到这儿了。” 温世尧摘了防辐射眼镜,隔着眼睑轻轻揉着晦涩的眼珠,“还有,莫正谦拿走视频却彻底没了动静,我始终想不明白,刘长松到底知不知道视频的事,也或许他只是想捏着刘长松的把柄?” “我敢肯定莫正谦就是法外军团的莫归,不过他们那些人都善于伪装,我们查不到。雇佣兵拿钱办事,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给自己留一手也说得过去。” 方孟醒窝进沙发,手指轻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刘安洲如果回国,总要和刘家人接触,我们时刻注意着,总能把他揪出来。” “我感觉还是应该从莫正谦下手,”温世尧睁眼,眸光深沉如海,“既然他对刘长松并没有想象中的忠诚,我们应该有机可乘。” *** 翌日 一早便有新闻,接连占领了几大媒体头条位置,玉桥文化集团因为长期高负债率经营,被银行持续抽贷,资金链断裂,引爆债务危机,现已诉讼查封。 而玉桥文化集团负责人,就是赵总。 不得不说,现在的监管部门效率真是高,这才刚刚八点,查封的文件已经公布出来。 春日明媚,黎昕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拖过手机窝在被子里胡乱看新闻,刷到这条新闻时,神情有些恍惚。 赵总公司爆出问题,厉虹的上市梦一夜之间破灭。 这种借力打力,把对手逼至死角的手法,像极了温世尧的一贯做派。 与几年前的事如出一辙。 只是,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黎昕烦躁至极,伸手揉了揉胡乱扎起的长发,心下一再否认,却仍抵不住自己的潜意识作怪。 她其实并不通晓感情问题,否则也不会昏昏悠悠过了这么多年。 喉咙有些发苦,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可笑。 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他们之间,想要得知彼此的事,向来都需要媒体介入。 她坐着发了会儿呆,起床收拾了一番,出了卧室。 蒋亦然已经做好早饭,正坐在餐桌前等她,见她出来,起身到厨房将早餐端出来,“快吃吧,都热了两遍了。” 黎昕随手抓起个紫薯包,小口小口地咬着,看了眼蒋亦然眼睑下方深浓的暗影,问道,“昨晚没睡好?” “还行吧,就早上起得早。” 蒋亦然语气软绵绵,浑身上下透着股疲乏,倒了杯柠檬水推到她眼前,“对了,你下周产检,别忘了。” 黎昕点头,接过水杯小口啜着,正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她掏出看了眼,是厉虹。 “黎昕,你快到工作室来,赵总……赵总他要跳楼!” 滑动屏幕刚一接起,黎昕尚未接起,厉虹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过来,隔着空气清晰异常。 黎昕怔愣了下,随即想起一早的新闻,赵总大概是受到打击,这才跑到工作室大闹。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闹得这么大,让她隐隐有些害怕起来。 *** 黎昕匆匆赶到,车子在工作室楼前停下,警方和消防队已经先一步到达,正在大楼下方拉警戒,设置安全气垫。 周围熙熙攘攘的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起事情缘由。 刚过上班高峰期,因此围观的路人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闻讯赶来的记者,众人虽属性不同,却统一默契的举着手机拍视频。 楼前人太多,黎昕没敢下车,透过车玻璃抬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