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滢珠又对莞宁说:“幽儿,我现在说的话你要记着,你是四海的天之命女,你要昂起头来,那么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母亲现在去天牢,其实心中比留在东海还要平静,只是苦了你们兄妹。……好了,天将大人,你可以带我走了。”
雨滢珠微笑地转向藏原,莞宁、枷濂唤着母亲,藏原原本是很坚定地要带走雨滢珠的,可是到现在却显得犹豫了。
翌痕走上前来,急切地说着:“藏原,现在我真心叫你一句师兄,难道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藏原不及回答,雨滢珠先摇摇头对他说:“痕儿,你是个好孩子,不用再说什么了,我现在是不想在东海龙宫呆着了,但我知道你会好好照顾幽儿,也会让着濂儿,是不是?”
翌痕点了点头,他发现莞宁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于是拉起她的手,用力地握着。敖檠修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他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滢妃……”
正当藏原要下令的时候,突听有人喊着:“慢着,天将大人,请不要将滢娘娘带走。”
藏原回头一看,见一位身着粉红鳞衣的美艳龙女扶着一位受伤的爻师夫人走了过来,那龙女眼睛大的很,浑身散发着一种红亮的光芒。与柔如飘雪的莞宁比起来,她更像是一簇跳跃的火焰。
汐滟掺着湮尘夫人来到藏原跟前缓缓跪下,湮尘夫人轻喘了几声,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天将大人,小臣是东海的爻师夫人湮尘,刚卜得了一卦,不知大人可否听小臣说几句。”
藏原微微抬手:“夫人请起来吧,早闻湮尘夫人是四海第一爻师,所得的卦一定是攸关重要的,小神愿闻其详。”
汐滟将湮尘扶起,一双大眼睛观察着眼前这个成为天将的紫龙族人。
湮尘夫人说着:“滢娘娘现在是不能离开东海的,因为在不久前,东海曾经遭遇千年之劫的波动,不少郡府都夷为平地,后来是皇上带着大家摆起了碧离咒阵才给压住的,我想大人您一定知道此事吧。”
“是的。”藏原点头。
“碧离咒阵能压住东海所产生的灾乱,但是其反噬力量也是惊人的,而反噬的关键之期,就是这几天了。而碧离咒阵要诀就在碧血相离,当初滢娘娘与雪龙族人以冰魄大阵协助碧离咒阵,而滢娘娘的血也被融入阵中,如今到了碧离咒反噬之期,要稳固住此阵,还得靠滢娘娘,所以滢娘娘绝不能离开。”
“若是此事是真,我倒可以向玉帝禀报,毕竟海域的动荡是会影响天时运作的。带走滢娘娘之事,或许可以延后。”
湮尘夫人继续说着:“烦劳天将大人这样禀报玉帝,滢娘娘留下,也会被关入海牢,等碧离咒阵稳固后,自然会上天庭领罪。”
藏原打量了一番东海众人,又思忖了一会,便想这样也好,于是就带着天兵们先返回天庭去了。
敖檠修有些激动,他几番想与雨滢珠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雨滢珠却像真看开一般,径直向海牢而去。
一下遇上这样多的事情,谁的脑海中都有很多事情没有理清,汐滟、枷濂几兄妹间像是隔上了些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该和对方先说些什么。
敖檠修很是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才在呆立了许久后说着:“孩子们,你们都回宫去吧。我想出去走走,湮尘夫人,你是知道如何找我的,若有什么事情,及时告知我。”
“遵命,皇上。”
“翌痕,你是太子,东海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你在外学艺那样久,也该可以施展开你的能力了。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多请教一下你母后、湮尘夫人,也可以让你哥哥、姐姐帮一下。”
翌痕点了点头,枷濂内心苦笑:“到底不把我当亲儿子了。”
东海龙宫内外现在都乱的很,四周城郡民众私底下已将滢娘娘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而宫中那些虾奴、鱼仆也都开始以别样的目光看着他们的主子们。
在这种情况下,枷濂决定收拾行装了。有忠心的鱼仆将此事告诉了汐滟,汐滟劝了几句便找不出该劝的话来,母亲还在处理爻师们的事情,走不开,她又让人去找翌痕同来。
翌痕匆忙地赶到枷濂寝宫,他上前拽住枷濂收拾物品的手就说:“大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走,你不能离开的,我无论如何不会放走你。”
枷濂淡淡地说:“承蒙你还叫我一句大哥,那你就不要为难我,你就当我是个逃兵好了,让我离开这里,也好自在一点。”
翌痕双眉锁着,双目炯然有力地看着枷濂:“大哥你不该是这样的,我知道现在发生这些事情,让你对东海有了芥蒂,可是你忘了刚才滢娘娘是怎么说的吗,你不能走,莞宁也不能离开你这个亲哥哥。”
“哼。”枷濂轻嘁了一声,“我不是雪龙血统,我也没有母亲和莞宁那么伟大,我想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呆在东海,况且莞宁有你照顾也就可以了,是不是啊——太子殿下!”
汐滟有些急了,她拼命将枷濂收拾好的东西扔出去,一边说着:“你怎么能那样说呢,你难道把自己当东海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