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观在深山之中,离市集便远了,本来也是个云雾缭绕、毫无喧嚣的地方。可是一碰上法会便毫无安静可言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清虚观外,衙门的官差开道,戏班子在后面唱着神戏,有贺县令还有十多位权贵乡绅,也坐着轿子跟在后面,后面又有一大队护卫。
真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莞宁忿忿的想,将一颗葡萄扔进口中,酸溜溜的,不如东海的云绛果好吃。
前面便是清虚观,一位白发道长很虔诚的站在门口迎接,贺县令忙为四人介绍,这是清虚观的会辛子道长,已经有一百三十二岁,很有仙缘,今年那个宝贝就是他在山中发现的。
翌痕向那老道士看去,突然感到那眼神似乎有点慌乱,但很快又不见了,或许是山中人没见过“京城贵客”吧。
汐滟根本不屑于去看一个比自己还小凡人,只问:“那宝贝呢,什么时候能看着?”
会辛子将浮尘一扬说:“这位小姐不必着急,一会大会开始,大家自然能看到宝贝的神通了。”
他目光向四位外人之客扫视过去,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枷濂只觉一阵寒气扑来,这人很是古怪,似乎会许多邪门法术,平常人不是他的对手,可碰上他们东海龙神,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翌痕越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凝心聚神再看去,这人全身笼罩着一层光华,隐隐见红、黑斑斓闪耀,只是他既无妖气也无仙气,可他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个人类。
会辛子最后的眼光只凝聚在莞宁身上,莞宁总感觉似乎在哪碰过这人,她白了会辛子一眼,走到翌痕身后,传声说:“我感觉他不像个好人。
翌痕点点头,又朝会辛子说:“老道长,听说你在山间得了个什么能吸光放光的宝贝,倒是让我们几个见识一番啊。“
会辛子笑了笑:“东方公子可真会说话,昨天县令大人连夜告诉贫道说今天有贵客,可别弄出笑话来。公子走南闯北什么宝贝没见过,我这日月宝鉴也不知道能不能上的了公子、小姐们的法眼呢。”
“少说这些没用的话罢,现在大家都等着呢,那个什么错的法会快开始吧。”翌痕白了他一眼。
会辛子带路,将一行人引进大院,院子中央已经摆有一张八角香案,中间放着个神台,上铺着红丝缎子,神台两旁焚着香炉,袅袅青烟随风散开,倒是沁人心脾。
将十来位“大人物”都安排好位置,会辛子道长拍了拍手,便听观后传来撞钟之声,紧接着,几十位小道士排成队列陆续从里屋出来,他们手中持有一些法器,或吹或打,然后在场院的四周盘腿做下,口中继续念着什么。
大钟再次敲响,会辛子摆动拂尘,在院子中央时跳时唱,应该是在做一种请神的法式,不一会儿,他半跪在神台中央,大声念着:
“天之祥和,
降我贺措,
日月宝鉴,
照我之魂。”
这时神台的红丝缎子上现出了金色光芒,渐渐的,真见一件圆盘样物件现了出来。
贺县令像是没见过这样的变化,“呀”了一声,轻说:“活神仙。”旁边一位乡绅推了他一下,示意不要冲撞了道长做法。枷濂他们也不由在想,若这道长真是人类,得此道法,也算修炼到了“真人”的地步,却不如小觑。
金光渐渐淡去,一枚古镜出现在神台。会辛子将拂尘一收,朝镜子一拜,其他的道士也一起将法器收起,唱道:“日月之辉,同归神镜,贺挫民魂,皆为镜魂。”然后都朝那镜子拜去。
观会之人无不瞠目静看着宝镜和会辛子的举动着,会辛子回过头来,却朝莞宁弯腰一拜,说:“林二小姐,可神会是不是还不是很精彩,那么贫道便要做法,给加点戏份了。”
莞宁与他一对视,瞬间想起了一个人,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也不好妄动,她朝翌痕看去,见二哥哥颦起眉头,紧盯着眼前的会辛子,身边似乎已凝起一股力量,蓄势待发。
莞宁暗中双手手指交叉相碰,也做好准备,就见会辛子已经站在神态之后,喊了一声“镜起”,日月宝鉴缓缓升起,噌的一声,现出暗黑之色,又发出一种强大的吸力,眼见着就将一束阳光聚在镜子上方。
这时又听几个乡绅说:“呀,在吸太阳光呢,晚上它就会将这些光给放出来,真是个好宝贝!”
会辛子继续舞动着拂尘,在场的人都感到一种带有奇怪的力量的风朝宝镜流去。
枷濂渐渐的就觉得胸闷的慌,这种感觉他曾经经历过,而且永远都不会忘的。
枷濂倏的站起身,大喊:“不好,是炽龙族的吸魂术!”
汐滟也是一惊:“那个道士是个假的!”手腕间花出光丝缎箭,便朝道士袭去。
“别攻进去!”枷濂反身一挡,化出力量将缎箭推离几分,又说,“这会使吸力更强。”
镜子发出更强的暗黑之光来,将那缎箭吸引进去,那力量沿着缎箭漫过来,汐滟一阵头晕,感觉身子好像要被分裂。
翌痕见状化手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