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动着暗花抵挡着,脚步四处游走,不时也辅助以拳脚反击。
我看清那人穿着一身青衣,像是个女子,但她戴着轻纱斗笠,却是看不清容貌。
她的功夫比以前找我麻烦的人要高上许多,我暗花翻飞却也不能占地什么好处,而她的剑法更似游龙惊凤,确是时时都对着我的胸口,我好几次都要避不过去。
一个失神,那长剑再次在我的脸颊旁挥起一阵锋芒,我干脆也不避了,冒险向她斜刺下去,她侧身躲开,剑再次刺向我的胸口,我另一手却是握着暗花的刀鞘的,此时就在那一秒钟,我猛地集中精神,将刀鞘口对准剑刃迎了上去,那女子的动作有些滞住,大概没想到会有人这样挡剑,其实那一下我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要知道虽然我侥幸收住剑刃,那剑的冲力还是震得我虎口直疼,好不容易换得了这一次机会,身子顺着剑锋的力度向前一滑,刀鞘放开,一个飞脚踢在那女子后背,再一个连环脚继续踢打踉跄不稳的女子,她终于向前倒下,我暗花抵住女子的脖子。
“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我一边问,一边掀开她的轻纱斗笠,她回头冲我一笑,我一愣,“怎么是你!”
那女不是别人,正是漕帮的颜初,我手上的暗花更不能放松,刀刃挨着颜初的咽喉,厉声问她:“颜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帮主又想劫持我做什么,还是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颜初却是冷笑一声,她神情很是淡定,她说:“如果我们帮主真想要你的命,刚才我一定会拼了全力。”
“敢情你刚才剑剑直刺我心脏还是手下留情,我还得谢谢你是吗?”我不屑地说。
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手指轻轻一摆,很自然地就将我的暗花推开,然后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说,将长剑入鞘,说道:“舒帮主的身手还是不错的,其实我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试试把剑刺入心脏是个什么感觉,然后想找舒帮主好好聊聊。”
聊聊?很无聊好不好。我自然听的出她话语中带刺,我也将暗花放回腰间,心中一念,便问她:“莫非春凉潮湿,荀帮主的旧伤口有何不适吗?”
颜初哼了一声说:“我倒不知道舒帮主还惦记着我们帮主的伤呢,或者是希望有点什么不适吗?”
“颜姑娘,有句话你应该很明白吧。”我也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指责,我说,“立场不同,处事不同,你想来报仇,我奉陪。有什么话明说,犯不着用这样的口气来兴师问罪。”
颜初很不高兴地瞪着我,就像我欠了她钱一样,我说:“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颜姑娘没什么话说,又不打的话,那我便先告辞了。”
“你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呢?”颜初说。
我心想,我怎么不能理直气壮。我看着颜初,她抱着那把长剑,说道:“听说舒帮主最近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这兵荒马乱的,谁没有麻烦?”我反问她,心中却想,我被梁知府父子两回逼婚未遂,让宝盐号陷入危机的事情,恐怕你们帮主比谁都清楚。
颜初却是淡淡一笑,“是啊,兵荒马乱的,谁没麻烦,就是我们帮主吧,也碰到类似的麻烦,虽然我们是觉得不如顺水推舟对帮主也没什么坏处,可也不知道帮主怎么就想不通呢。”
有八卦,我敏锐地感觉到这一点,可是别人的八卦我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于是我挑眉问她:“难道是荀帮主有许多名门闺秀抢着嫁不成,那可真是恭喜了。”
“可不是。”颜初玩味地盯着我,“梁知府想把她的四小姐和五小姐都送过来,可帮主偏偏给推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确实奇怪,奇怪为什么颜初要和我说这些,还得要和我打上一架,难道荀浈钦拒婚会和我有关系,心脏猛地跳乱起来。
我沉下心问她,“这倒是奇怪的事了,梁知府儿子手中握着江北大营的几十万军队,别告诉我你们帮主和江东军没有关系,怎么还想着倒贴两个小姐联姻呢。”
“我可真是口渴了啊,舒帮主也不让我喝口茶吗?”
这种事情,也确实不太适合在大街上说的,于是我便带着颜初到附近的一家小酒楼要了个雅间坐下,这酒楼是宝盐号的产业,但这几天生意惨淡,这大中午的,一个客人都没有,这倒适合我们聊聊了。
“舒帮主知道一个月前在栗川斗笠军覆灭的事情吧。”颜初突然问。
“知道,他们碰到了江南大营的百万军队,能坚持到二十天也是不容易。”
颜初嗤地轻笑一声,充满了鄙视:“舒帮主也太小看斗笠军了,他们是最早的一支起义军,经过多年的经营,几乎瓜分了五分天下,百万军队算什么,他们曾经五千人打败了十万官兵。”
“不管过去的战绩如何,在栗川败了就败了,追究那些事情还有什么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颜初说,“因为江南大营向帮主借了一万水军。”
“什么?”听到这个我是诧异不已,我想我的信息回馈有够简单,或者是他们的战斗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