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赵显语气平淡:“如今我是西陲的总督,他萧子俊不过是厚着脸皮跟过来的,王象画蛇添足,让左营禁军的将官带着这五万禁军跟过来,以为能限制住我。”
“笑话!”
赵显冷笑:“如果这五万人是左营的禁军,那我的确没什么办法,但是这些都是新兵,对禁军毫无归属感,本王夺了他萧子俊的兵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林青低头道:“如果萧子俊跟那些左营的禁军反抗呢?”
“他们敢!”
“现在是夔州的地界,不是临安城了,没有萧太后跟王大都统护着他们,本王说什么他们就得听什么,就算是他萧子俊,只要违逆军令,本王一样可以持节钺毙了!”
萧子俊的权柄虽重,但是他的正式官职是禁军的副都统,品秩也就是正三品,而赵显手里的天子节钺,不多不少,刚好可以对三品官先斩后奏。
“你传本王的命令,把那些跟来的禁军将官全部就地解职,然后从你的属下之中,分出将官,接手这五万新兵!”
“如有反抗,就地格杀!”
林青闻言,身子凛然站直,抱拳道:“末将遵命!”
说罢,这位征西大将军转身离去。
赵显坐在州牧府书房的主位上,目光炯炯。
从赵睿死之后,赵显的行动就处处受制,临安朝堂之中,陈静之杨吉李宴清等人,每个人都想着束缚住特的手脚,磨掉他的爪牙!
而萧太后虽然不想赵显这么快倒台,但是也有意无意的想要对赵显这个辅政藩王施加限制。
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赵显自己奋力反抗,只怕早就被陈静之他们赶回肃州老家养老去了!
所以赵显心里一直憋了一股火气,这股火气在临安城里头无处发泄,但是眼下他出了临安,掌了兵权,就是鱼龙入海,终于可以拜托临安城的重重限制,肆意而为!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断临安给他的枷锁。
萧子俊,就是枷锁之一。
……
时辰到了正午,刚刚跟肃王赵宗显密谈过的林青,带着五百亲卫,跃马奔出夔州城,直奔夔州城的南门而去。
在夔州南面的十里处,是禁军的军营所在,萧子俊等人就带着五万禁军,驻扎在这里。
林青一马当先,飞奔到军营门口,开口喝道:“唤萧子俊出来见我!”
营门口的两个传令兵愣了愣,其中一人立刻跑进营中禀报,不多时一身白衣的萧子俊带着一众将官,走出营门,他萧子俊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黑脸大汉,认得是大将军林青,连忙抱拳行礼。
“末将萧子俊,见过林大将军!”
萧子俊身后的禁军将官,也跟着抱拳:“见过林大将军!”
林青仍旧黑着个脸,面无表情:“奉肃王殿下军令,令萧子俊率禁军所有将官,进夔州城见他,所有禁军将士,悉数原地待命,不得妄动!”
萧子俊皱了皱眉:“大将军是说,我禁军的所有将官?”
林青冷哼道:“难道本将还要重复第二遍?”
林青常年带兵在外,一身兵戈之气自然极重,他这发怒之下,着实有些骇人的味道。
这些禁军的将官,多数都是没见过血的沙场新嫩,有些人在林青的威风之下,直接面露畏惧之色,朝后退了几步。
萧子俊面不改色,抱拳道:“末将的意思是,这里的禁军足足五万人,末将从临安带来的将官,大大小小足有千余人,如果统统跟大将军进城,未免有些招摇。”
萧子俊回头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禁军将官们,低声道:“再者说了,我右营禁军整整五万人在这里,他们都说新兵,如果没有上官带着,恐怕会乱起来。”
林青脸色一冷:“萧国舅莫非听不出本将军话里的意思,非要让本将军说个明白?”
萧子俊低头道:“请大将军直言。”
林青从大马上翻身跳了下来,三两步走到萧子俊面前,从怀里取出赵显的玉牌,喝道:“奉肃王殿下军令,自即日起,右营禁军自萧都统一下,所有将官就地解职,进入夔州城待命!”
林青眯着眼睛,杀气腾腾:“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皮肤白皙的萧子俊闻言,缓缓抬起了头,跟林青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此时这一黑一白两个将军,显得格外刺眼。
“肃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萧子俊声音低沉:“这才刚到西陲,肃王就毫不掩饰的收拢兵权,难道真的要造反不成?”
在萧子俊说出这句话以后,他身后的禁军将官个个群情激愤。
笑话,他们这帮人在禁军之中,每攀爬一个军职,就要花费不知道多少努力,如今那个什么毛孩子肃王一句话,就把我们全部解职了?
凭什么?
这些人站在萧子俊身后,涨红了脸,对着林青大嚷大叫,嘴里说的无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