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只道:“不然,我送端木兄”?
端木璟一阵懊悔,连忙拒绝了韩回,“外面风大,韩兄就在屋子里吧,巳和送我就好了”。
她几乎是不情不愿地跟着巳和身后走着,都快要走出房门了,忽然想到什么,“韩兄,你的身体——”
这大概也是端木璟想要问的,韩回的身体,分明一直调理地很好,之前还有把脉,这么今日手心触碰着这样寒凉,像是没有体温一样。
韩回知道端木璟肯定是要问这个的,只答了,“之前碰了点儿凉水,手一向是这样的”。
之前碰了凉水?
端木璟将这句话记下了,但是韩回吃饭自己也一直在这里,这凉水得是多早之前碰的,又得多凉,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啊。
端木璟没有再问,“我回去再给韩兄煎副驱寒的药吧,这初冬,的确是冷,你身子又一向比旁人弱些”。
韩回起身,乖巧地答了句“好”。
端木璟听了才点点头出去,韩回这才走到门口目送端木璟远去。直到拐出院门没有看到她和巳和的身影,这才转身,等转了身,凪临初才从后面出来。
“怎么,在担心?”凪临初很明显地看出了韩回眼中的情绪。韩回越过凪临初坐回到案前,初冬了是挺冷的。
“算是吧”韩回一时之间的情绪有些低落,凪临初倒是发现了,“我只是很好奇,你担心的是公子扶苏还是端木璟”?
公子扶苏那边,因为放了一批人出去,肯定会有人有疑问,但是不放人却不可能是长公子的态度了。
长公子扶苏为人纯良温厚,是最有仁德的。这次辩合是给诸子百家的人设立的一个局,但是公子还是私底下放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为的只是在辩合中尽可能少地出现无辜的生命。
可是,长公子的心软,有时候往往会坏了更多事情。
韩回考虑到公子扶苏的性情,这些做好了安排,都算是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
凪临初想了想,道:“你在长公子的这件事情上尽心竭力,必然是考虑好了所有的可能性。长公子放走了农家与杂家的人,似乎也并不如何惊讶,所以你担心的其实是端木璟,是也不是”?
在凪临初看来,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在韩回的心中占到这个分量。
“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发现了,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自己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大有大局,小有小局,可是只有一个端木璟,是你所把握不了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问得有些直白,韩回只说:“因为端木璟本身就是不可控的因素,所以在我这里不可控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那可不一定,我可没有忘记,你当初是为什么要建立秦仪阁,你说,是为了改变一些根本不可以改变的东西。”凪临初望着韩回,想要在韩回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但是接触一个人那么久了,他就是没有半分破绽。
“既然不可以改变,那为什么还有坚持?”凪临初显然是有事情要去做的,来韩回这里,只是为了带给韩回一些事情,不过因为现在已经有些不了解这个人,所以想要问。
“大概是因为我固执吧,所以显得愚蠢了。临初一向喜欢和聪明人交谈,我明显的不是个聪明人。”韩回的自嘲听在凪临初耳中十分不是滋味。
“那我还是不要和你交谈了,反正做事就好,要是再和你过多谈论下去,倒是显得我不是一个聪明人一样。”凪临初调侃着韩回,又从自己的袖口处掏出来一东西扔在韩回桌上,力道不多不少,正好合适。
“追我的人身上的,人死了,应该是赵高的人,所料不错。名家先手应该也是赵高的手笔。”凪临初开门见山,直接向韩回说出了它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