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嘴角轻扬,一双睥睨天下的眸子却不带笑意。听到端木璟的话只神色淡淡,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十斤金而已,一个管事尚且可以拿的出手,他身份特殊,又岂是十斤金可以动容,但在这刚平息战火的乱世中,于端木璟已然足以。 “十斤金?陈管事这手笔还真是大啊,我本以为雇人杀我也不过一百斤金,就算你主子出了这一百斤金,可是现在要再加上十斤金的话明显得不偿失啊。” 男子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只有那汉子丝毫没有感觉奇怪。 陈管事听闻这话,只阴沉着脸问向他,“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感觉到空气中有着*的味道,端木璟脸色明显也有些不好,该死,竟然真的惹上事儿了,而现在陈管事让去取十斤金的手下也没有出现,看来自己的那十斤金是注定泡汤了。想到这里,端木璟默默地退到众人的后面,看了看守在门外的那些人,走出这扇门是不大可能了,她待会只希望这些人血拼的时候不要连累到她,其他的一切好商量,或者她一点也不介意在床下躲着。 男子没有过多注意到端木璟,邪魅的眼眸依旧似笑非笑地看向陈管事,“无非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陈卫,他不过当你是一条听话的狗,也亏得你这般为他卖命。” 听到这话,陈卫不怒反笑,“少主,我真不知道你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心思来说教我,你可知道这里除了你那些外门历练的弟子,有多少是我的人!”目光扫向屋中的众人,“你们以为,今日被发现阴谋,能让你们活着走出去?来人——” 话音刚落,屋外马上涌进来一大批服装统一,面无表情的人来,显然这些人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的。 退到暗处的端木璟一阵冷汗,这也就是把人逼急了。一想到刚才自己理直气壮地让这陈卫拿十斤金她就心里瘆的慌。恐怕这陈卫也认为这样不是最佳的动手时机,毕竟要真动手就直接对端木璟下手了,实在是因为那男子把陈卫逼得过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把在场知情的人全杀了。 这恰恰是端木璟疑惑的原因,这人的手下明显也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他是脑子进水了才这么快揭开陈管事的阴谋吗? 不过,很快男子就给端木璟解答了疑惑。 “陈卫,你可知你最大的悲哀是什么。”男子起身下床,只在外披了一件宽松的袍子,偶尔拉扯到伤口,也只微微皱眉。 陈卫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时有些惊恐与不安,为何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这般镇定自若,是装出来的?还是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还愣着干什么,不把这些人杀了,你们回去都得死。”陈卫说着,退后一步,却只看到男子嘴角轻扬的弧度勾地越发深沉。 他的命令一下,那些人果然都动了,然而却不是走向端木璟他们那边,而是将陈卫围在中间。陈卫心中怒火中烧,“你们是蠢了吗,人在那里!” 男子优雅地踱步走到离陈卫不远处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啊,像你这等狼子野心、欺师灭祖之辈,我岂会真的养虎为患,你的那些人已经被我换掉了”。 音落,这些人将蒙面的布摘下,落入陈卫眼中的恰是几十张陌生的面孔。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男子会这般有恃无恐,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面前这年轻的男子掌握在手中。心中如一片死灰,没有想过这样的局面竟然还会有反转的余地。 陈卫的意思很清楚,今日自己做到这般地步,不成功便成仁,所以自己必须要杀了他,不然哪里会有自己的活路。可就算他精心筹划了一整出布局却依然败了,真的是败了。 喃喃自语,“败了,怎么会这样的,明明你都中了剑啊,鬼见愁,那可是鬼见愁啊,是真的会死人的,你怎么会真的不怕死也要除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卫红着一双眼睛,眼里是满满的不甘,他如何会甘心呢,自己计划了多久?又隐忍了多久?五年?十年?久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这样久的煎熬,如今却功亏一篑,他怎么会甘心呢,何况,他也不会相信面前这男子真的会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男子讥讽的笑容勾在唇角,“你一向谨小慎微,我今日若是不中箭,你又怎么会真的将你手底余下的势力放出来?就算半路上没有遇到大夫,我也不会真的为了你就搭上性命。” 陈卫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既然是将死之人,那便让你死个痛快好了。”男子邪魅的眼眸中带着满满的讽刺与可悲,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又出现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不同于其他人的是,他的手里拿了一张弓,背后背了几支箭,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双眸子目光尖锐而犀利,很显然是真正过着刀尖儿上舔血的生活的人。 看到这个人,陈卫禁不住愕然,“徐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卫雇人刺杀男子的人,允诺给他五十斤金作为报酬。按理说徐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何,难道—— 想到这里,陈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男子语气淡淡,“就是你想的那样,徐確被我花一百斤金收买了,那箭上的毒药的确是鬼见愁,不过是已经被稀释过了的,就算没有大夫,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虽然毒性不强,但骗过你绰绰有余,何况,你以为以徐確这样百发百中的神射手,会出现让人没有伤及要害的失误吗?” 陈卫听完,眼中的不甘更是转化为浓浓的恨意,“徐確,好你个徐確,我可曾有半分亏待你,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