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佐说,路司琪当初是以死相逼才换来老太太的松口。他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进行下去,他们会领结婚证,会一起携手到老,可这世界总是事与愿违,就在他们结婚的前一周,她出事了。 那天,他们一起去取了店里定制好的婚纱,他把她安安稳稳的送回了家。一向孝顺的路司琪特意在那天,给妈妈挑了件漂亮衣服,付款的时候她拒绝了他,并解释说:妈妈半辈子操劳,从来不舍得花钱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作为女儿,她想用自己的钱给妈妈送礼物。 学历并不高的她,连找个像样的工作都是难如登天,一个女孩子,辛辛苦苦攒了点钱,就是为了能给妈妈买件衣服,可是,妈妈却根本不领情。 回到家里后,路司琪接到了安佐问候的电话,也就是这个电话,让安佐了解了所有的一切,承受了亲耳听到心爱之人的挣扎和痛苦,亲耳听到她的死亡过程,却无能为力。 安佐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睛已经红了一片,太阳穴的青筋暴起,他显得很激动,而他这种激动,彻底验证了当时的场景有那么惊心动魄,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令人心寒。 一个母亲,在女儿即将新婚的时候,为了绑住女儿,她亲手掐死了她。这真的是因为精神不正常?还是怨念太深? 我听得心底直发冷,从安佐的眼中,我看不出任何属于编造的神情。 “那天晚上我开车往回赶,中途出了意外,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心在阻止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我们的婚礼。本来我是可以救她的,也许等我赶到的时候,阿琪还活着,我还可以挽救她……” “可是……偏偏就出了那场意外!”安佐的表情已经开始扭曲,他的愤怒就算相隔着时间和距离,也依然没有减弱半分。 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总有种他随时会冲过来的感觉。 安佐良久才继续他的讲述,“醒来以后,我去了阿琪家,发现一切都被那个老太婆蒙混过去,她贼喊捉贼,居然报警说阿琪失踪了,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半个月后,警察在西郊那栋旧房子里找到了阿琪的尸体,”安佐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了头,他低下头痛苦地抓着头发,肩头微微颤抖,“看到她的时候,我已经认不出她的样子了,如果不是法医鉴定出dna和阿琪完全匹配,我不会相信我的阿琪变成那个样子……” “更可笑的是,我的法医朋友告诉我,阿琪的尸体有性交过的痕迹!部分残留物品做了鉴定,我花费了整整六个月的时间,找到了那个畜生!” 安佐此时已经安静下来了,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那个连尸体都不愿意放过的畜生,呵……”他冷冷地笑着。 我暗叫糟糕! 安佐举起刀子,朝自己的手腕划去! 鲜血一瞬间顺着脉搏喷涌而出,溅湿了他的白衬衫。 “不好,他自杀了!”我大叫一声。 就见他“呵呵”笑着,好像割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我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割开了那畜生的脉搏,喉咙……” 安佐再次举刀,刀尖正对着自己的喉咙割去! 一片阴影遮住了我的视线,是越锦冥,他抬起手挡在我眼前,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一幕。 然后,我听见耳边那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就如同之前,我在幻境里承受路司琪的痛苦时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如果安佐在录制这段视频时自杀了,那么这个盒子是怎么到了那栋旧宅子里?难不成是它自己跑过去的? “越锦冥,”我一把抓住越锦冥的胳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带我过去!” 当我意识到自己因为情急而做出了令人误会的举动时,我已经被抱起来了。 空气里荡起波纹,他横抱着我走了进去,只看到周围一阵阵白光急速掠过,紧接着我们便已到达目的地。 那间房子还是那样静悄悄的,就像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凶宅,我看到一只黑猫蹲在门口,它和我对视了一眼,极具灵性的眼睛散发出危险的警告,一溜烟儿的功夫便不见了。 我对着门按了几下门铃,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 越锦冥的眉心蹙起,“有血气。” “怎么办?”我有些着急,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人已经死了,不必进了。” 话音未落,本身紧锁的门“咔嚓”一声,居然自己打开了。 一股血腥味从里面飘了出来,我下意识捏住鼻子,抬脚迈了进去…… 这栋别墅很大,里面的装修一流,简约中不失清贵之气。大厅里的吊灯亮着,摇摇晃晃的吊在天花板上,仿佛随时会坠落。 墙上,到处都是两人幸福甜蜜的婚纱照,看得出来他们平日里的恩爱,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肯定会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小夫妻。 想到这里,我不禁惋惜。 “吱——” 还没有缓过神来,左边那扇门再次不符合常理地打开了。 我回过头,视线扫向越锦冥,他的表情显得很淡然,这让我放心不少。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虚掩的门,还没走进去,就有一股浓重的化学药水的味道扑过来。 我捏着鼻子,困难地往前走,却发现越锦冥根本没有要跟着我的意思。 好吧,年轻人自己动手,不劳烦老人家! 我翻了个白眼,大踏步走进了房间。 看到里面的场景,后退几步,退回了客厅! “怎么?不是很想看吗?”越锦冥淡淡地问。 “里面……里面……”我惊恐地说不出话来,脑海里挥之不去房间里的场景。 那是一个卫生间,里面放着一堆化学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