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欲盖弥彰,给他找麻烦吗? 通房委屈不已,她哪里能想到自家这少爷会前脚污蔑完人,后脚自己就急巴巴跑过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郑多智的倒霉还没有结束。第二日,他给郑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郑老夫人就当着刘氏的面敲打郑多智道:“多智,你年纪不小了,该让你母亲给你定桩婚事了。” 郑多智一心想靠未来岳丈家搏个大好前程,且对苏锦音也没有死心,就立刻拒绝:“祖母,我年纪还小。再说,大哥都没有成亲呢。” 郑老夫人的话更具有警告意味了:“你大哥不需要人管着也知道轻重。你母亲舍不得管你,总得有个人制得住你。” 这话,是连刘氏也牵连进去了。 郑多智终于明白过来。他忙认错:“祖母,我错了。您罚我去跪祠堂吧。我都听您的。祖母您就制得住我,绝对您说一我不说二。” 郑多智不是嫡长孙,品行各方面也不如郑修文,就这张嘴卖乖还是勉强能让人听听。 只是今日郑老夫人不卖帐,哼了一声不回答。 刘氏就少不得为儿子认错,她离席了行礼道:“母亲,您别气坏了自己身体。是儿媳没教好多智,儿媳联系了蔚山书院,过几日就把他送出家去。” “母亲!”郑多智没有想到这样严重,也是急了。他顾不上装孝孙,同刘氏道:“您要把我送出臼城?” “你去磨磨心性。你父亲已经同意了。”刘氏下了决心,绝不更改。 她还同郑老夫人道:“母亲,儿媳听仙韵说,大嫂身体已经好了。儿媳把这段时间的帐本都理下,然后交还给大嫂吧。” 刘氏上次被罚走了对牌,但账本这些是没被收缴的。毕竟郑老夫人只是想惩戒一下她,王氏病重,这家之后还是要让刘氏接管后宅内院的。 现在刘氏要交账本,那是完全放弃管家的权力了。 郑老夫人很意外,但同时也很满意。她觉得刘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慈母多败儿,刘氏这样惩戒郑多智也很好。她对刘氏又顺眼了起来。 这种顺眼,在苏锦音来请安的时候就变成了说和。 郑老夫人拉着苏锦音的手,慈祥地说道:“锦音,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你二舅妈和二表哥都知错了,你也莫与他们计较。” 苏锦音就知道刘氏这是以退为进,做出了某种牺牲。 她如今在郑家,消息不可能特别灵通。与其去找下人打听,还不如直接问郑老夫人。 苏锦音点点头,乖巧答道:“我听外祖母的。” 她的诚恳比郑多智先前的明显要多一些。郑老夫人就高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二表哥马上就要去蔚山书院了。到时候,你送送他。” 苏锦音知道蔚山书院。郑多智已经弱冠了,他这个年纪一般都不会再去书院了。但蔚山书院恰恰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可以说,这个书院专门就是为这种年纪不小、家世不错、品行不好的子弟准备的。 说是书院,这实际上是个操练场。只是没有战场边关的危险,但平日里的辛苦一点都不逊于边关的将士。 若郑多智能真的去好几年,苏锦音是解气的。但她不做这种美梦。 苏锦音低头道:“我不合适。二舅妈会安排人吧。” “说到这,锦音,你大舅妈已经好了?”郑老夫人并没有因为苏锦音的拒绝而不悦,她反而是带着期待地问道,“是你的琴音起了效果?” 郑老夫人没有隐瞒她对内宅的掌控力。 但有掌控力,却还能对刘氏和郑多智消气,看来刘氏真是退了很大一步。 苏锦音摇头道:“这只是巧合。但大舅母若想听我弹琴,我可以随时弹给她听。外祖母,您想听什么?” 郑老夫人笑着回绝:“不必了,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自己好好休息吧。若缺什么,和你大舅妈说。” 苏锦音知道刘氏怎么退步了。 原来是管家之权。 见识过家中赵姨娘的定力后,苏锦音觉得刘氏是略逊一筹的。但今日她却将敌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了。刘氏或者收敛情绪上不如赵姨娘,但心机是不会逊色的。 这管家之权只要王氏活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