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文觉得,他也算是做哥哥很有经验的人了,毕竟家中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那么多个妹妹。 可是面对这位音表妹的时候,他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女人心海底针。 他这第一个问题还没回答,音表妹怎么一下子就牵扯出了这么多问题。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过苏锦音跟郑多智吵架的场面后,郑修文就觉得,自己这个表妹绝对不会是个轻易吃亏的性子。于是他稍微联系了一下,自己强行得出了一个答案:“音表妹是想去同我母亲告状,然后你希望我索性与你定下婚事,这就可以保证你清白了,对吗?” 苏锦音听后目瞪口呆。 她完全不能理解郑修文的思路。 可经由今日的事情后,郑修文未必还有跟她这般相处的时候,这是她知道侯夫人王氏状况的最好时机。 苏锦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她同郑修文耐心解释道:“大表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关心大伯母,也有些不明白我被关在这里的理由。” 郑修文顿时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自己作为大哥哥,已经熟练掌握了妹妹们这种勾心斗角的技艺呢。 居然猜错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破局办法吗? 郑修文有些不理解。 苏锦音也不理解郑修文脸上的失望是为了什么。她自忖还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事。更何况,这位大表哥与她第一见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情的神情。 准确来说,现在他脸上也没有。 苏锦音再次将话题强行拐了回来,她看着郑修文认真说道:“大表哥,我就要回京城了,一直还没见大伯母一面。她病得严重吗,要不我回京找个大夫过来?” 听苏锦音第三次问及母亲的病情,郑修文脸上也出现了不加掩饰的担忧。他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桌边。 苦闷地倒了一杯茶水后,郑修文才说话:“找了好几个大夫看,母亲都是脉象正常的。可她就是精神不好,晕了好多次了。现在,她一直都是在床上静养着。” “音表妹,要不你从京城请个大夫过来吧?京城大夫应该医术更高。”郑修文说到此处,眼中也充满了期待的神色。他握了握拳头,对苏锦音承诺道:“只要能治好我母亲,音表妹你想怎么和婶娘斗,我都帮你。” 苏锦音觉得自己在郑修文脸上看到的那丝兴奋肯定是假的。 或者,那兴奋仅仅是想到了治好自己母亲的可能性而产生的高兴而已。 苏锦音一点也不希望郑修文在郑老夫人面前说出自己和刘氏要相斗这样的话,她正色同郑修文道:“大表哥,我关心大伯母,也尊重二伯母,她们都是我的长辈,我怎么可能会跟长辈相斗呢?” “那她这样对付你,你都可以原谅她吗?你不像威胁多智一样,威胁婶娘吗?”郑修文一时嘴快,就把自己看到苏锦音和郑多智起争执的事情说出了嘴。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是路过,是无意。” 说完之后,郑修文还立刻给苏锦音也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过去。 苏锦音现在觉得,大表哥和她兄长是一丁点儿也不相像了。 就算眉眼之间有那么一点相似,但内里真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苏锦音改变了主意,不准备再从郑修文处知道更多的事情。因为依照这位大表哥的性情,她问了他些什么,恐怕也很快会被他说出去。 更可怕的是,这位大表哥还会自动添油加醋。 苏锦音拿起烛台,往窗户外面扔了出去。 郑修文猝不及防,待他冲到窗户面前,已经无法阻止。 那烛台摔下阁楼,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音表妹,你不是说,不能让人看到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郑修文有些着急。他也不知道如何帮助苏锦音,看来他还是不够了解妹妹们的心事。 苏锦音站在窗口,目光眺望那远处的院子。 那阁楼附近,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任何房间亮起烛火。 看来,刘氏并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