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聂诗音如期出现在了江承御的病房,一只手提着一个袋子,一只手拿着保温盒,
他看见她的时候,勾了勾唇:“怎么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声?”
她不动声色地把小桌子放到了病上,一边打开自己的饭盒,把汤和菜都摆了出来,一边淡声道:“跟你说一声还走的了吗?!”
男人盯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又问:“打电话也不接么?”
她语调依旧很淡:“不想听见你的声音,所以就不接了。”
江承御也不生气,勾着唇角追问:“这么讨厌我,还给我做饭?”
聂诗音轻嗤,终于扫了他一眼:“我不会做饭,这是我们家厨房做的,我只是负责送过来,当然,也不是心甘愿要送的,是因为江总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迫于道德压力才送的。”
他似笑非笑:“你就不能说句让人愉悦的话?”
女人没什么绪地道:“你不值得我说。”
男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就在聂诗音放好准备起的时候,江承御突然拽住她的手腕让她靠近了自己几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桌子上的饭菜,还好都没有什么事。
他看着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死物上,皱起眉头:“我比那些饭菜重要么?”
“饭菜是你要吃的,没什么可比。”漫不经心地说完这句话之后,盯着他问:“你拉我干什么?”
“你现在是有多看不惯我?”
她笑了笑:“江总这话问的真是多余,自从我和你退婚开始,你有做一件让我看惯你的事吗?”
江承御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她靠在病上,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最后瞥了一眼放在小桌子上菜色还不错的她亲自送过来的晚餐,薄唇终于动了动:“你喂我吃饭。”
聂诗音,“……”
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喂?!
女人直接转,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了,还翘起了二郎腿,双手环在前:“抱歉,我没有伺候男人的好,尤其还是一个不知廉耻人渣到极致的男人。”
江承御盯着她,兀自笑了笑,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这四年来,你伺候我的次数还少么?平心而论,你在上被我压着的时候,还风万种的,跟平时淡漠清冷的聂名媛完全不同。”
聂诗音红了脸。
说他不知廉耻,他还起劲了。
想起过往的那些缠绵,聂诗音就觉得自己跟被狗咬了一般,恶心死了。
说不定他压榨她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慕槿慕小姐。
女人低头扶额,也没对他的话回应什么。
但江承御却没完没了了,看着她又道:“你不想喂我吃饭,恰好我也没什么吃的兴致,东西收起来扔了吧。”
什么?!
扔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实打实地从聂宅带过来的,保温处理还做的很用心,他就让她这么扔了?!
聂诗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但她还是起走了过去,抬手整理那些东西的时候,淡漠地提醒:“你不吃就饿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就是饿到胃出血,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地心疼。”
话音落下,手腕突然被握住。
她抬眼看他:“干什么?”
男人跟她对视:“放下吧,我自己吃。”
女人轻呵:“江总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倒是很配合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既然饿到胃出血你都不会心疼,我绝食给谁看,倒不如填饱肚子跟你再战。”
聂诗音,“……”
真特么有够无聊的!
她重重地放下刚拿起的盘子,转重新坐回沙发处。
江承御看着她的小脾气,觉得还有趣。
至少——
比她就那么坐在那里工作要有意思的多。
江承御吃饭的时候,隐隐觉得腿有些疼,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吃着东西。
吃过之后,他也没让聂诗音帮他收拾,而是找来了个护工。
等病房安静下来的时候,女人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睡颜,突然觉得遗憾。
遗憾伤的是腿,不然一定会走过去把她抱到上。
江承御一直盯着她看,直到饭后半个小时,他觉得自己的腿还是在疼,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了,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朝着女人的方向叫她:“诗音……”
聂诗音睡得本来就浅,闻声很快醒了过来,看着男人道:“腿疼,你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她没动,就那么跟他对视。
他微微挑眉:“怎么?”
“你是没事找事,还是真的疼?”
男人笑了笑:“是真的疼,可能感染了,或者半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我看你还有心笑,应该是假的。”
江承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