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要慌,都给我镇静下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段府内,随着段增的一声大吼,众人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总算开始镇定下来。 就在刚才,刚刚上任的司隶校尉阳求,亲自带人来到段家,将自劾待罪在家的段颎给带走。 事情一出,整个段府都慌做一团,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就算是苏夫人等人,此时脸上也满是惊慌,他们既不知段颎到底为何被抓,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在,其他人慌乱,但段增此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如今的他,在段府中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当初的他一声断喝,连几个下人都镇不住;但如今他的一声断喝,便是苏夫人也都立即向他看来,将他当成了主心骨。 “增儿,你父亲因为日食,所以上书自劾,这应该是朝廷的惯例吧?怎么你父亲他会被司隶校尉的人给带走?” “母亲,父亲的事情肯定不是因为日食,具体的原因暂时我也说不清楚。母亲你先去安抚下人,让大家都不要慌乱,若是有人胆敢趁机闹事,还请母亲不要手软!” “好,增儿,府中的事情由为娘做主,必不会出什么乱子,不过你父亲的事……” “请母亲放心,父亲有平定羌乱的大功劳,而且他平时一向奉公守法,并没有犯什么罪行,相信这一次一定只是些误会,过几天就没事的!”段增连忙宽慰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就是段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毕竟太尉乃是名义上的百官之首,地位尊崇,即便司隶校尉有监督百官的权利,也不能随意将当朝太尉给抓走。 既然这阳求亲自带人上门抓人,那他一定是取得了天子的许可,这样一来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他记得,历史上的段颎就是因为依附王甫,结果在王甫倒台时,他也受到牵连,遭到士人的清算。 但是如今的段颎在段增和贾诩等人的劝说下,早已经与王甫疏远了,这一点只要是明眼人,应该都能够看得出来。 按理说,历史上的灾祸,应该不会继续发生在段颎身上才对。 然而除了因为受王甫牵连这个原因外,段增此时又找不到别的原因来解释目前的一切。 “曹安,你立即出去打听一下消息,如今京师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尤其是要打听清楚,中常侍王甫是不是也被抓了!”段增连忙对曹安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去打探!”曹安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就见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段增惊讶问道:“怎么这么快,打听到消息了吗?” “公子,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中常侍王甫及其爪牙都被抓起来了,如今整个洛阳都在讨论此事,大街上许多人都在为此拍手叫好呢!” 段增闻言心中一沉:“果然是为了此事!” 没想到他想尽办法,最后段颎还是出事了,受到了王甫的牵连。 “难道说,父亲他曾经依附过王甫,那些士人就会死抓住不放,一定要清算吗?那么父亲昔日立下的功劳,这些人难道都看不到吗?” 这一刻,段增心中也充满了挫折感和愤怒感。 “老幺,你的意思是,父亲是因为受王甫的牵连,所以才被抓的吗?” “不错,想来应该是这样了!” “但父亲不是已经在疏远王甫吗?那些士人为何还要死揪着不放?” 段增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幺,你一向足智多谋,一定要想想办法救出父亲!” 段增点了点头,同时在心中快速思考起来。 段颎身为当朝太尉,他既然被抓,那肯定是得到了天子的同意,至少是得到了天子的默许,所以司隶校尉阳求才敢上门来抓人。 既然如此,那么能救父亲的同样也只有一人,那就是天子本人! 不过,要向天子求情,至少也要能见到天子才行,而现在段增已经辞去了官职,而且即便有官职在身,天子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 如此一来,就有必要找一个能见到天子的人,让其代为求情。 但问题是,听段颎说,最近因为汉顺帝的老太妃下葬,朝中百官大多都去参加葬礼了,其中就包括吕强、卢植、马日磾等平时与段增关系亲近的官员。 甚至连中常侍张让,也同样去参加葬礼去了。 段颎身为太尉,如果不是因为日食自劾在家中待罪的话,此时也会参加葬礼。 这样一来,段增想要找人去天子面前求情都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里,段增顿时有些头痛起来。 这时,段坤提醒道:“老幺,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文和先生乃当世智者,才智远超过人,你一个人既然想不出办法,为何不去询问他呢?” “对啊,二哥!若不是你说起,我差点都忘了文和先生!”段增顿时一拍额头,大喜道。 说起来也是他有些急糊涂了,头脑中一片混乱,看似保持着镇定,实际上却有些慌神,居然连贾诩这个顶级牛人都忘了。 “二哥,你留在家里,我这就去拜访文和先生!” 段增立即做出决定,不过还不等段坤回答,就有人进来报说:“公子,文和先生来访!” 段增兄弟两人连忙出去相迎。 一见到段增二人,还不等施礼问候,贾诩便急切问道:“段公可是出事了?” “不错,就在不久前,父亲被司隶校尉阳求给带走了。”段坤一脸悲切道。 贾诩闻言长叹一声道:“此事都怨我,若非因我之故,段公或许也不至于有今日之祸事!”一边说,一边满脸愧疚的长揖到地。 段增二人连忙避开道:“先生为何如此?” 贾诩叹息一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