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姜姝儿决定寻个机会,原谅他好了。
只是没等她说,中午用膳时,杨玹便自个儿凑上来了。
他实在见不得两人在他面前亲近的模样,即便知晓韩瑜不是有意而为,可姝儿的做法,无疑是在给他捅刀子。
抓住姝儿的手不松开,杨玹紧了紧喉头,服软道:“姝儿,我错了,你别再与我怄气了好不好?”
“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难受了,总是不理我,只与阿瑜说话,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姝儿……”
姜姝儿抿唇,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也没有挣开他。
到底是消了气,也没必要再冷下去。
“你既然知道错了,下回还无缘无故地乱撒气么?”
杨玹默了默,“……不了。”
“那行吧,我就原谅你了。”
虽说还有些委屈,但听到她原谅自己,杨玹还是露出了自皇后崩逝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他忍不住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抱紧,“真好……”
听着他声音微哑的姝儿并没有推开他,只是叹了口气,安抚地拍了拍。
不远处,一袭袍角划过,悄无声息,无人发觉。
接下来,算是和好了的两人也不再冷战,如同从前一般无二。
而姜姝儿对韩瑜,仍旧有些微不同,这不同甚至是她本身都未曾察觉。
在宫里抄了几个月的佛经,等到皇后百日那天,卧病多日的皇帝硬是撑着身子来亲自主持祭经典礼。
从初夏到清秋,再出来时仿佛已经过了一个年头。
宫门口,太子夫妇二人带着晋王几个站定,而姜家,韩家,以及晋王府的马车都在等候着。
太子看到迎面而来的姜五爷夫妇,出于礼数,他朝着两人见了礼,“姑父,姑姑。”
姜五爷点点头,抬手还礼,“殿下!”
两人目光相对,前者似是有万千言语,太子却率先移开眼。
“此间辛苦你们了,回去后好生歇着,赏赐我会迟些时候送去。”
“多谢太子殿下。”韩瑜领着两人淡淡说道。
为了避开姜五爷夫妇的目光,太子没有多留,带着太子妃转身回了宫里。
长乐眯起眼,“我们也走吧,家里还都等着。”
姜五爷应了声,到底有些气闷。
姜姝儿见着父母在催,便与韩瑜两人道了别,爬上马车。
“爹爹,你们与太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上车,姝儿就问道。
不是她多心,只是她瞧见了他们之间的神色,不大对劲罢了。
姜五爷没有想瞒着她,啧了声道:“太子心大了,主意也大了。”
姜姝儿心中一跳,“这话怎么说?”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长乐开口道,同时瞪了眼姜五爷。
后者摸摸鼻子闭上嘴。
姜姝儿疑惑,却也没有再问,回到府里时,靖国公府上下都在。
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打趣笑闹的,好不热闹。
靖国公夫人林氏拉着她上下看了看,对长乐道:“怎么瞧着瘦了这么多,宫里不是说有人照顾的么?”
“再照顾每日还是清汤寡水的,又能好到哪儿去。”
长乐叹了口气。
“那回头可要好好补补,正长身子的时候,哪能受亏。”
“我省得。”
姜姝儿听着两人说话,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瘦了么,她倒是没发觉,不过似乎衣裳的确松了些。
也好,从前她总觉着脸太圆润,瘦了也好。
用饭时,众人都顾着她,一大桌子的席面几乎全是她爱吃的。
清淡了这么久,再突然吃这些,到底是有些受不了,没吃下多少。
长乐看着担忧,皱眉道:“可是不舒服?回头让大夫来请个脉。”
“不用了娘,”姝儿摸摸肚子,“想来是一下换了饭食不大习惯,过几日就好了。”
“还是让大夫看看吧,请个请安脉。”姜秀臣说道。
见着拗不过她们,姝儿只好应下。
用过饭,众人在宴息室里吃茶,因着营里还有事,姜永桢几人便先离开。
林氏拉了其他几个妯娌一块儿打叶子牌,靖国公则是与姜五爷去了书房。
两人边走边说道:“……太子怎会这般糊涂,承恩侯可是他的亲舅舅,他这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姜五爷背着双手冷笑道:“都已经着人搜集承恩侯府的罪证了,你说还能做什么。”
“这些个世家豪门里,谁没个阴私,便是咱们府上,难道就真的一干二净?”
靖国公被他这般直白的话弄的有些无语,咳了咳道:“若太子真对承恩侯下手,那咱们如何?保还是不保?”
姜五爷冷笑,“哼,他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