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南飞尘都记得,整整三年,他唯一能听到的是隔壁野兽的嘶吼声,唯一能见到的人是巫雅。巫雅越来越漂亮,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变成八岁,少女的轮廓越发清晰,五官越发立体,法力也逐渐变强。
“你想出去吗?”巫雅每次说话南飞尘都当没听到,巫雅只得继续说,“我现在说的每句话你都得记住,再过三天就是族人外出狩猎的时刻,你的母亲会来救你。我们会伪装成我被她下毒,从我这里抢走了钥匙,你的速度一定要快。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孩子。”
巫雅话音刚落,南飞尘听到铁门“吱呀”被推开的声音,还有巫雅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三年了,他对巫雅熟悉到只听脚步就知道是巫雅的地步,更别说声音了。
南飞尘此刻心情很平静,而当年的这个时候,作为一个三岁的孩子,他紧张得不知所措。自然是更担心父母的安危,自己的自由倒是无所谓。
时间过得飞快,南飞尘知道逃出地下室那一刻,他的双眼会受不了。阳光太烈了,南飞尘被母亲拉着一直跑,前路没有尽头。
“孩子,快跑吧,别再回来了。”到达族人领地尽头的时候,母亲松开了他的手。
接下来,他毫不意外地看到母亲和父亲先后被杀,而他这辈子才跟他们相处短短几分钟。满目都是血,剧情照以往“顺利”发展。
“以后你就叫dana。”rock出现了。
接下来的剧情很单一,就是反复练习魔法,南飞尘觉得要哭了,毕竟在前前世这可是十几年的光景。好容易等到成为吸血鬼,rock走了,南飞尘第一时间回去找巫雅。
他知道,巫雅和族人长子的婚礼就在这几天,而他即将破坏这一切并带给巫雅和族人巨大的灾难。全族都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灭族等于报仇。
巫雅正坐在河边,长裙及地,同色的流苏帽子遮挡住满头乌发,正在把玩一把匕首。那是未婚夫刚送给她的,说用来防身。
只是巫雅自幼学习法术,哪里用得上武器,都是远距离攻击敌人。巫雅无趣地将匕首丢在脚边,族人多是武夫,跟她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
“好久不见。”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巫雅吓了一大跳,差点儿跳起来,回头看到一张英俊苍白的脸,只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好歹也照顾我到三岁。”南飞尘一阵坏笑。
巫雅瞪大眼睛:“你是那个小男孩?”
“恩,就是我,是你救了我,又害死了我的父母。”南飞尘恨恨地说。
巫雅被南飞尘语气里的凉意吓到,后退一步:“你回来干嘛?”
南飞尘扬起更深的笑意:“你心里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大女巫已经病逝,你没有仇人在这里。”巫雅觉得南飞尘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
“真是太伤人了,十几年没见,你居然不先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要结婚了,不该再与别的男子有接触。你走吧,别让他们看到你。”巫雅再次后退,并悄悄给自己加了屏障。
南飞尘看出巫雅的小把戏,一步步逼向巫雅。
巫雅吓得不行,指着南飞尘颤抖着说:“你……你会法术?”
“恩,而且目测比你高很多。巫雅,你现在是族里的大女巫了吧,如果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巫雅打算分散南飞尘的注意力逃跑。
南飞尘再次识破巫雅的小把戏,把巫雅逼迫到墙角:“现在知道关心我了?晚了,巫雅,你们族人要为你们的愚昧付出代价,而你,保护不了他们。”
看到巫雅震惊的脸,和良之晴的重叠在一起,南飞尘心里有一丝感慨,终是狠下心离开,留巫雅一个人站在河边哭泣。
巫雅将南飞尘回来的消息告诉族人,顺势拖延了婚期。族长之子很爱巫雅,对这个决定表示不满,认为巫雅散播假消息,不想跟他结婚。
巫雅看着族人,第一次认真体会到南飞尘说的话,当真愚昧无知。绝望将巫雅包裹住,她靠在墙壁上,无法想象即将发生什么。
大婚被迫如期举行,巫雅被簇拥着化妆打扮。大红色的礼服,在她眼里仿佛自己的鲜血。她的心在痛,她甚至有个奇怪的念头,希望南飞尘来,希望他杀了所有人,这样她就不用出嫁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巫雅含着泪水弯腰三次,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和一个完全没感觉的人成了夫妻,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在一起,哪怕死。
她愿意为了心爱的人去做任何事,但面对不爱的人,哪怕微笑也是费力。
“哄——”忽然而至的响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南飞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一手拎着一个门卫的尸体。嘴角流血,门卫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