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邰山雨对自己穿越生涯的反思中,秋风转萧瑟,湖山始冰,在漫天飞雪覆盖大地之时,邰山雨和谢籍的婚期悄然而近。 “只剩下几天啦……”邰山雨最近好爱同邰夫人撒娇,随着婚期临近,她愈发觉得自己心里还有好多害怕。 “早先急着嫁的仿佛是别人?”邰夫人虽是过来人,能体谅闺女心思,但碍不住邰山雨远超三顿地撒娇,邰夫人就是爱闺女撒娇,也吃不消她这么黏糊。 邰山雨身上正穿着全套嫁衣,从冠到鞋都上了身,对着人高的铜镜,看个模糊的样子,只觉得很隆重,很华贵,叫邰山雨说这样的衣裳一穿上,就只能看见衣裳,看不见人啦。想想以后的衣裳可能都这谱儿,邰山雨就好想逃婚。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啊,明明我现在也还是觉得一个人只影千山万水很潇洒愉快的,明明我现在也还是爱山爱水爱游山玩水的。妈,我当时是不是被他下药啦?”不然,这一切怎么解释。 “可不,下了爱情的毒药。” 邰山雨:都怪自己意志不坚,被他攻略,诶! 邰山雨这里才说现在也是觉得一个人只影千山万水更潇洒,不多时谢籍便过来,盯着她良久,半晌吐出一句话来:“你可别逃婚。” “我为什么要逃婚。”虽然心里有这样那样的情绪,可是每看到谢籍还是怦然心动,还是很想要嫁他,并且把他吃掉好么。 “别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要不是我天天来,说不得你早卷好包袱不知跑出多远去。”邰家人是完全顺着邰山雨的,她说不想嫁了,还是觉得想要一个人过一世,邰家人绝对会支持邰山雨——因为即使到现在,邰家人也认为嫁进皇宫为中宫皇后对邰山雨来说,是条比较难走的路。 甚至乎,邰山雨还有这样的想法——拒了天子的婚,日后管保没人敢求娶,稳稳妥妥地实现单身一世四处浪荡的心愿。若不是他还有美色可以诱她,这小混蛋早跑没影了。 邰山雨:有个对自己太了解的男朋友,未必是什么好事啊! “也没有啦,你看我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是天天在家安安稳稳待嫁不是。”竹马这么美味,都撩到九成九熟了,不吃也太白瞎之前下的工夫不是。 “最好没有,不然千山万水,你去哪我逮到哪,倒要看看你能跑哪儿去。” 土著们对于世界的概念真的有点小,邰山雨要真想逃婚,往海外哪个犄角旮旯里一窝,就不信谢籍还能找着:“是是是,您有千千万万兵马,我想躲也没地方躲。” 谢籍很晓得见好就收:“早先说头冠太重,压得脑袋疼,今日新头冠送来了,如何,还沉不沉?” “不沉了,轻轻盈盈的,看着竟和之前的没什么差别。”邰山雨同谢籍一起去看头冠,这年月其实并没有凤冠霞岥的观念,头冠并没有很严格的规制。因邰山雨怕沉,工匠们思来想去,选择了做花冠,花瓣都是用薄如纸的金子做的,花蕊用的碧玺和珊瑚。 虽然邰山雨的审美让她还是觉得有点太花哨,但对比那些繁复华丽的,她觉得这已经很好了。 谢籍岂能不知小青梅:“不是很喜欢啊?” “没有啦,还行的。”经过对比有伤害,这个是最优选择。 谢籍没说什么,只回宫就让工匠想办法,工匠最近快被谢籍给折磨死,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今天一个要求,明天又有新要求,天天换着花样来,工匠只觉头发都白了一大把。 “陛下,花冠已是最简,再简真没有了。”在婚嫁的头冠里,花冠已经是简之又简的选择。叫工匠说,帝后大婚,本不该选这简之又简的,但帝后商谈着选花冠,工匠自然要没异议地照做。 谢籍见磨工匠也掉不出点什么新的,便回去自己琢磨,这位受过很传统的教育,诗赋平平,书画还成。他想着自己给小青梅画一个,结果画着画着还灵感如泉涌了,连着画了不少,有至简的,也有至美的,画十好几稿才将将把灵感给消耗到差不离。 谢籍也等不了,当即又出宫去寻邰山雨,给她看他画的头冠样式,主要是只剩下几天,怕小青梅真要选新的来不及做。 邰山雨接到图稿,仔细看了看,笑道:“这个好,九哥是不是换工匠啦,之前那个更偏好传统,这个工匠大约很年轻,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去改进的,简单又好看。” 甚至邰山雨还略有点看到了西式皇冠的感觉,当然,只是有点那感觉,设计还是很东方的。 “果然,还是我最知山山。” 这话让邰山雨从画稿里抬头,然后又细看笔触:“九哥画的呀?” “正是。” 邰山雨闻言舍了画稿,捱近谢籍,伸手戳戳他胸口说:“九哥果然心里全是我,很知我喜好,这些画稿都很合我心意呢,九哥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山山开怀便好。”以衣,千万别逃婚。 “那就这顶吧,看着也好制作。” 解决了这个问题,邰山雨就没别的问题了,主要是头冠上还有块几斤重,镶珠嵌宝的红盖头,要是头冠再重,那她脖子就别想再要。 随着头冠定下样式,工匠们紧锣密鼓赶工,邰府并紫微宫皆进入准备婚宴的阶段。菜色都是早早定好的,该提前泡发,提前预加工的食材都热火朝天的准备起来。 一家子忙里忙外,最悠闲的反是婚礼的当事人,邰山雨和谢籍,一个是只要管着把自己的心境调整好,一个只要管着把奏章批妥就行,婚礼一应仪程自有人忙活,只偶尔需要他们自己提供下意见。 至于提意见…… 邰山雨是个出了名的爱胡出主意,到后来,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