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他失策了。
也是他最近的计谋太过顺利,太过得意忘形,这下栽在这儿了。
他们原是洛州下的一个小村里的,发了大水倒了房子,可官府没有一人信的过的。
无家可归,饿肚子不说,最遭的还是发了瘟疫。
那群庸医也是不管用,眼见着自己的亲人,平日里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的倒下。
可那群庸医拿不出办法不说,治不好还非说他们的亲人已经失了智,相当于活死人。
非要将他们还会动,还有心跳呼吸的亲人们给杀了,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
没办法只能靠他们自己救自己了,一路走山路逃难至此。
却发现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旁人却还过着其乐融融舒心的日子。
好不容易他们逃了出来,官府们却还要至他们于死地。
到处捉拿他们,这又让他们如何不气?
他们一路历尽千辛万苦带着生病时常发狂的亲人逃难而来,又饿又累。
好在老天无绝人之路,让他们发现了一种野果子,只要抹上了这种野果子,就能让亲人们不咬他们。
所以他们就想了一法子,专挑一些小路打劫那些路过的行人。
让发狂的亲人们先打头阵,乱了他们的人心,让他们不安,再趁机掳走或捡漏他们的财物。
这样一来他们便能穿上他们的衣物去镇上补充物资,而这一次就足够让他们在山上生存好一段时日。
他们这一路来,没有哪次不成功的,无论是多大的队伍,只要他们发狂的亲人一出手,准能吓的他们没命地跑。
却不想这次遇上了这么一队人,虽然人数是比以往多了一些,但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快就反应过来。
就连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发狂的亲人们就被抓住了。
领头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贪了,可这下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几人哭到不能自己的模样,领头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们每日的食物有限,也已经好几日没有饱腹过,也没有太多的体力支撑他们去救回亲人。
在上坡最高处看着小路下那群队伍,发狂的亲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人们不停地往山坡上打量着,似乎有要上来的意向。
领头无法,最终咬了咬牙,艰难道:“咱们撤!!”
其余十几人听闻,麻木的抬眼看了一下领头,神色纠结的看了一眼山坡下的亲人们。
心里明白怕是救不回来了,他们已经没有那样的力气去跟身体健康并且已经冷静下来的村民们拼搏。
最终他们还是听了领头的话,将已经被塞了布块的妇人还有那个汉子一同抬着,步伐艰难地撤退了。
*
悠然这边,众人还心有余悸。
林大伯让人检查一下伤员,最后发现就那一开始的那人被伤了,手臂还有耳朵被咬了好几下,特别是耳朵,血肉模糊的一团。
其余的人瞧着他都觉得可怖,好在他看起来并没有生命危险。
林大伯看着那些个骨瘦如柴的难民们,即便被麻绳绑着,还是一个劲的在挣扎着,力气不小,但也有几个应该是被饿狠了,没什么力气。
“我的老天...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众人这才歇口气,围过来,瞧着他们惊慌道。
“我怎么瞧着这些人这么不对劲呢...”
“他们这不就是跟咱们那天村子里瞧见的一个样么?!!”
“什么?那他们不是跟桂花嫂子说的得了瘟疫?!!”
话落,众人纷纷退开了好几步远,惊恐地看着被绑着的这群人。
林大伯沉吟了片刻后,看了看山坡上道:“行了,咱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难民?”
众人这才又纷纷道:“是这个理儿。”
随后他又对着自己大儿子林丰吩咐道:“你带着大家先回去,我带上一些人回镇上,把这些个难民押送到衙门去。”
林丰自然是点头应道:“好。”
只是押送这事儿,众人又有些瑟缩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终主动出来的就四五个人,林大伯皱眉道:“你们慌什么,桂花嫂子不是说了,这些难民也是得靠血跟唾沫,还得吃进肚子里,跟有伤口才会传染不是!”
众人这才不好意思地又出来了几个汉子。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想起来喊到:“那洪大怎么办!他被咬了啊...!!”
“对啊...那他被咬了怎么办,这会染上瘟疫的啊!!”众人惊慌道。
被咬到的年轻汉子倚坐在一块石头旁,一脸苍白,伤口还在渗血,眼里一阵惊恐哭喊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周围的几个汉子更是立时远离了他,亦是一副防备他的模样。
见旁人如此,年轻汉子更慌了,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几经崩溃。
林大伯见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