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 再用一回! 直白得令秦有桑羞愤欲绝:“你休想!” 焚天笑了起来,笑得身子直颤:“我这不就想了,你又能如何?” 可恶!秦有桑顿时像只被扔到石板上的泥鳅,奋力地想弹跳起来——焚天好整以暇地趴在他身上,撇了撇嘴,秋后的蚂蚱,蹦哒着腿有什么用? 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秦有桑喘着气放弃了。封他的修为,用真气压制他。这个无耻的女人!他恶毒地骂道:“长得跟块板似的!怪不得只敢在乌漆麻黑的地方对爷爷下手!” 话音才落,蒙在眼前的黑暗像剥去了外壳,褪掉了颜色。 似乎躺在一间红色的帐蓬里,有朦胧的光线透进来。 秦有桑第一眼看到的是薄薄的肩,洁白如雪,小巧玲珑。 他屏住了呼吸,终于能看见她了! 然而他马上又失望了。秦有桑盯着她的脸,冷笑道:“丑八怪见不得人?” 她戴着一只红色的面具。两片展翅的羽翼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嘴唇。薄薄的两片唇,小巧如菱角,胭脂的颜色红如烈焰。她笑的时侯,像一朵花自花萼中绽裂盛放,尽态极妍。皓齿红唇,冰肌雪肤与直洒到他身上的沉沉黑发映衬在一处,笼在如雾一般的朦胧光线下,分外美丽。 焚天微微撑起了身,低头看着他的手:“若是块板,你握得住?” 秦有桑的脸如同火烧,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这女人厚颜无耻,他就比她更不要脸。他硬撑着不放手,认定了自己定是占了便宜的那个:“青山宗外的圩场有家蔡记包子铺。老蔡头包出来的包子有时侯丑得跟这一样。味道虽然不错。道爷早吃腻了。” 说罢轻佻地松手指尖一弹。 焚天吸了口气,麻利地握着他的手压了在身侧:“包子我不爱吃。热呼的葱花饼不错。我尝尝。” 秦有桑:…… 她的吻轻轻落下。如同万千蚂蚁爬过。秦有桑哆嗦了下,手臂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焚天吃得慢条斯理极其斯文。 秦有桑如同进了蒸笼一般,肌肤渐渐烫得吓人。终于忍不下去虎躯一振怒吼出声:“王八蛋!” 焚天愣了愣,想起了那天在血蝎豺狗老巢中他的话。原来那声小王八蛋是在骂她呀。她顿时没撑住松了手伏在他胸口闷声笑了起来。 秦有桑一用力,翻身覆在了她身上。他似有些不信,竟愣了几息。 她的唇微启,声音似从天外飞来:“你喜欢这样那便这样吧。” 身下的女人黑发如缎铺在红色的地上,下巴单薄,仰起的脖颈纤细优美,呼吸时锁骨突出,形成玲珑小巧的涡。 她的手轻抚过,他的呼息渐渐沉重。所有的挣扎就像是他内心的坚持,渐渐被她融化。身体渐渐燃烧。秦有桑心慌无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他嘴唇嗡动诵起了清心咒。 焚天噗嗤笑出声来。 她仰起身,亲了他一口,声音轻得像风:“不去想你的身份,我的身份。可好?” 秦有桑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下:“你,你休想……” “也是。堂堂道君怎瞧得上魔界妖女。主动是不可能的。被迫嘛,谁叫道君中了妖女的暗算呢?”她的脚轻轻蹭着,手移到了他腰间轻轻挠着。 秦有桑双臂浮起一层鸡皮小粒子,汗大滴大滴地落下,只想咬死她。他这样想着,已低头触到了她的唇。 仿佛从蒸笼里跳进了清冷的湖中。秦有桑脑中嗡地一声,再也记不得清心咒如何念了。 明明有着朦胧的光,他却不想看见。闭上眼,那馥郁的荷香沉沉包裹着他。 他想起了重伤初醒后,林小天炖的那罐子米汤。浓稠乳白热气腾腾。他从不知米谷竟有那样香甜的滋味。一碗一下去,五脏六腑都熨帖了。她比那碗米汤还要香甜,柔软滑嫩,如同一碗糖蒸酥酪。他忘记了优雅,恨不得把她吃得干干净净,一口不剩。 他听见她轻轻的吸气声,像小小的婴儿蜷缩在他怀里。 他进入了一个极玄妙的世界。似一个人浮在空中,沐浴在一片圣洁的光晕中。 秦有桑充盈的元力被焚天悉数吸进丹田经脉,飞速地运转周天转换为真气又自丹田溢出散入身体的窍穴之中。 感觉到窍穴中充盈的真气,焚天睁开了眼睛。 秦有桑沉睡未醒。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谢谢。” 穿戴整齐,收了幻影赤莲。焚天朝雾阵外清冷说道:“进来吧。” 赤鲤沉默地进来,抬头看到焚天已换了身黑袍,戴了顶黑纱斗笠遮住了面目。 “看好他。天明前我必回来。”将翼卫的面甲扔给赤鲤,焚天吩咐道。 “如果。如果您回来前他醒了怎么办?” “那就和他假打一番,就说林小天被圣域抓回去了。”焚天说罢,化为一道遁光飞走。 赤鲤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朵殷红似血的莲花印记。从此,他忠心的尊主再不是圣尊聂悠悠了。 秦有桑的身边以元玉设下了阵法。丝丝精纯的天地之气从元玉中散出灌入到他体内。 赤鲤收拢手指紧握成拳,盯着秦有桑面若桃花的睡颜道:“也许,你也是最不幸的人。一个玄门元婴,受人敬仰。却习了憎厌的‘魔功’。在我眼中,你却是无垠大陆最幸运的人。” --------- 寅末卯初。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侯。 隔着莫干河床,玄门大营仅有巡逻的修士隔半个时辰顺着营帐飞行。圣域的大城安静异常。城墙上站立的殿卫如塑像一般。白莹石灯笼投射出惨白的光,照着城墙上奄奄一息的骆氏族人和城下数具尸首。那新出生的婴孩还未曾冻死,偶尔虚弱地哭叫几声,在静寂的夜里令人碜得慌。 就在这时,护城大阵似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