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本县听听也就罢了,若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白师爷对本县不敬,到时别说是本县,怕是白师爷,也饶不了你。”
张媒婆这方如梦初醒,便是白师爷如何势大,明面儿上,陈松才是这县里的父母官。
再一想,就连眼前被她百般糟蹋的吴囡囡,那也是食着朝廷俸禄的官员。
而白师爷,充其量,不过是这县中一霸,虽是在县里当差,勉强算个官,然而比之县令,征调长之流却是差得远了。
如此想罢,张媒婆瞬间脸色煞白。
只是却无哪个怜她罢了,毕竟刚刚,她可是嚣张得很。
紫珆上去左右开弓,数个耳光下去,张媒婆这方醒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县令大人饶命!征调长大人饶命!我冒犯征调长大人,该死,该死,实在该死!”
一边说,张媒婆竟是一边煽起自己脸来。
仔细听去,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竟是不比紫珆的手劲儿少上多少。
可见张媒婆也是下了狠心。
“县令大人饶命,征调长大人饶命!”
如此求了不知多久,囡囡瞧她脸已肿得如馒头一般,这方松口。
“够了。念你是初犯,本官饶你这次。若有下次,可不是煽几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囡囡冷冷瞧着她,话音未落,便见张媒婆肥胖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心道,知道怕,就好。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谨记大人教诲!”
张媒婆一边叩头,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本以为这征调长不过是个女娃,又有白师爷在身后撑腰。
她来此处便是狼入羊群,直接连哄带吓直接将人拿下了。
却不想这征调长是女娃不假,心却比县太爷还黑。
当初她给陈松说亲,把他磨得不耐烦,也不过是将她轰出去罢了,这征调长竟是下了这狠手
“你回去告诉你那白师爷,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亵渎本官,便是亵渎朝廷,若是传扬出去,坐实了白师爷对朝廷不敬之名。
便是本官想要开一面,然而律法无情,白师爷,好自为之。”
囡囡下巴微挑,居高临下看着张媒婆,眸中尽是冷意。
一番话说完,张媒婆整个人已然抖成了筛子。
她到底是瞎了狗眼,人家征调长连白师爷都不怕,还会怕她一个婆子?
“小人定会将话带到”说罢,便又在地上叩了个头。
见她应了,囡囡这方厌恶地皱了皱眉,“带上你的驴,快滚!”
“小人滚,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张媒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走了。
“啧啧啧,瞧你把人都吓成啥样了征调长大人,好大的威风”
见人离开,陈松语气也轻松了几分。
只这话囡囡还没接,罗凤娟倒先尴尬上了,“县令大人,您可别误我们家囡囡,其实她平日脾气好得很,只是见不得这媒婆欺侮我们,这才过了些,大人见谅见谅”
刚刚不过是与囡囡的玩笑之语,他竟忘了这屋儿里还有旁人了,当即神态微窘。
“那张媒婆猖狂至厮,罪有应得。夫人不必介怀。对了夫人,我与征调长大人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