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只有一个要求,在达成你的心愿之前,且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
在罗凤娟向囡囡吐露实情之时,这结果便已心照不宣,这会儿再说,不过是要囡囡保护好自己,有个心里安慰罢了。
囡囡看看阿娘,再看看爹,紧绷的表情有所松动,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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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说是下晌,实则不过刚刚用过晌午饭,吴耀祖便又来了,只是他心心念念的信阳府差爷却不见了踪影,着实让他着恼,照他的想法,他是一族之长,无论如何要比吴忠信这个村长要体面些,且辈分又是个大的,撇开他,单独与吴忠信谈,并不明智。
得知人已经离开,免不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信阳府得罪不得,看吴忠信便越发不顺眼了,一边在心里嫌恶,一边又甚是不甘,又让吴忠信事无巨细地将几人交谈的内容给他说了一遍。
“信阳府竟然还有这种规矩?!”吴耀祖眉头紧锁,声音已是拔高了几度,破败的院子,便是想遮也遮不住。
“族叔,信阳府差爷说信阳府名声在外,绝不欺侮百姓,直接将那草药的价钱加了两成,不过那银钱不过是不过咱们的手,直接由村民接了,我瞧着这样倒好,省了一道手,差爷们直接把事儿办齐活了!”
信阳府这事儿办得漂亮,吴忠信那是一百个满意,话间眼里都冒着光。
“你……你……”你了两次,到底没把‘糊涂’二字说出口,只是那欲言又止,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已经表达地淋漓尽致,“罢了罢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说罢,人便也匆匆去了,吴忠信摇摇头,看不懂这族长的心思,也并不甚在意。
无论如何,今年的草药没砸在乡亲们手里,这事儿已然让吴忠信庆幸了。
“爹,我看族爷爷的心思重呐……”囡囡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有心提醒自家老爹一句。
“你这丫头。你族爷爷为村儿里操劳了半辈子,能有什么心思?”吴忠信只道是自家丫头想得多,不由笑道。
“这事儿可说不好,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爹,今儿这事儿咱算是把族爷爷得罪狠了,我瞧着以后您的日子怕不好过……”
“去去去,现在越发没规矩了,连你族爷爷都编排上了……”吴忠信不把囡囡的话放在心上,然而不久之后,囡囡的话便应验了,自然,这都是后话。
墨玦办事儿利落,镇上的征调令一出,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到吴家屯儿来了,村民一早儿便得了信儿,有在村口迎接的,有端茶倒水的,也有在村头儿的大场院里守着药材排队的,嫣然摆好了架势,将这一行人当财神爷供起来了。
吴忠信去得迟了,竟是连安排的活儿都没捞上,倒是吴耀祖一把年纪,前前后后跑得急了,加上‘认识’墨玦,没得要舔着脸上去跟人说道两句,村民们瞧在眼里,一时竟以为这药材的生意是吴耀祖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