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虽然不清楚冉明对待罗马帝国的战略意图,但是作为君士坦丁家族的公主,罗马帝国的皇后,从皇权斗争中幸免的海伦娜,她其实也清楚,一个亲善魏国的罗马帝国,远比敌视魏国的罗马帝国要好,要更符合魏国的利益。
魏国皇宫之中,海伦娜虽然还不上最受宠爱的女人,至少也不算被边缘化,冉明的皇宫虽然不止一个女人,至少人人皆可雨露均沾。海伦娜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见罗马使者,就在这个时候,冉明却在召见了褚蒜子与司马聃,还有那个被捆绑成粽子一般的萧乐子。
和大部分皇帝独爱幼女不同,冉明似乎对人妻更加没有免役力。特别是褚蒜子这样雍容华贵的美妇。有时冉明都会在不停的八卦。按说褚蒜子二十二岁开始守寡,将近十数年的守寡日子她是怎么过的?更何况现在褚蒜子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不过,能当着人家亲生儿子的面,意淫人母,恐怕世界上这也只有冉明独一号了。
“罪臣司马聃向陛下请罪!”司马聃跪在冉明面前,袒露着上身,虽然没有效仿古人负荆请罪,但是这个姿态做得也够低了。
冉明道:“司马聃,尔对朕如今有恨?”
司马聃一惊,接着伏地大声道:“罪臣不敢!”
“哦,原来是不敢啊,看来你心中依然有恨!”冉明道:“天下间所有人皆可恨朕,唯有你司马聃没有资格恨朕,要恨也是朕恨你!”
司马聃低头垂地,不敢再发一言。
褚蒜子听到这话,反而松了口气。冉明虽然表现得凶狠,但是身上却没有流露出杀气。现在,褚蒜子知道,她赌对了。看来对于司马聃的所作所为,冉明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得还不少。
就在这时,褚蒜子心中猛然一紧,只见冉明陡然起身指着司马聃道:“你恨朕,难道朕就不知道恨你吗?当初先帝举事起义,收复北方六州,根本无意称王称霸,向建康称臣纳降,你可以接受慕容皝投降,可以接受苻健投降,也可接受姚戈仲投降,甚至可以接受李势投降,却偏偏容不下先帝。大魏带甲将士三十余万人马,皆因你的漠视,被周边诸胡围攻而几乎损失殆尽,无辜被胡虏报复而死难的百姓更不下百万之多,这些人都是因你而的懦弱而死。你可承认?”
迎面而来的杀气,陡然强烈,压抑得司马聃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褚蒜子也在反思。当初晋军不得北上,其实是她的主张,而当时晋军领军大将就是她的亲舅舅谢尚谢仁祖。说到底是,她当时其实是被魏国表现出来的恐怖战斗力给吓坏了,羯人不过二十余万户,百万人,屡次南侵,打得晋军逢战必败,畏赵如虎。然而强横不可一世的羯族军士,在魏国的打击下,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冉闵当时号令北方三十余万带甲将士,就是害怕冉闵领着这支虎狼之师,把司马氏的江山给夺了。然而命运轮回,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她担心的事情最终成为事实。
“成王败寇,聃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从尊便!”司马聃硬着头皮道。
“好啊!”冉明怒极反笑道:“怎么你还有理了?还有脾气了?信不信朕现在还可以抽你!”
司马聃看着冉明露出吃人的凶光,顿时吓得无语起来,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一扫而光。冉明道:“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母亲,不愧为大晋擎天之柱,对时势和胜负的把握非常精准,褚君,你选的时机很对。”
褚蒜子垂首道:“陛下明见万里,迂妇不及陛下万一!”
冉明道:“朕说的是,你们前来请罪的时机。
褚蒜子一愣,她看到了冉明脸上那种似讥诮似自嘲的笑容:“朕在益州有七个师十余万兵马,李弘、李来福、李金银还有李高,他们胆子不小,区区数千人也敢谋反,他以为什么人都能造反吗?司马聃你来告诉朕,李弘所众,比汝当年晋军如何?以你所谋,如朕当年如何?”
司马聃沉默不语。
冉明道:“看来朕所料不差,你至今还没有醒悟,如果不是你母亲让人前来请罪,你恐怕还做着掀翻大魏的美梦吧?”
冉明朗声道:“真当朕的皇家特卫是摆设吗?李弘和蜀中道门,因为道门分赃不均,与道教教主产生隔阂分歧,杨羲前后三次派人与李弘等人谈判,最终不欢而散。事实上不需要朕出手,就连杨羲也可以为道门清理败类。至于你们,太天真了!先不论谋反对错,单只以两军交战来看,未经任何训练的污合之众,可以敌得过朕的虎狼之师吗?”
经过这么多年积累和打拼,冉氏已经获得了百姓的认可。哪怕冉明没有一兵一卒,只要他站出来振臂一呼,绝对会者云集,兵马战将不用愁。而冉明打造的商战体系,不同于秦朝以来的耕战体系,所以兵甲粮草更不用愁。
但古往今来,一百个起兵造反的最终有九十九个都只是乱臣贼子,最多只出一个开国圣人。而且唯一的这一位开国圣人还曾经被逼到了绝境,先做过了亡命赌徒。那金灿灿的龙椅宝座下面压着的,除了一座大好河山,还有尸骨万千和绝情断爱。
阴谋诡计,只是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