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子拿过望远镜,正巧此时魏军开始变阵了。阵前变阵乃是兵家大忌,因为成千上万人一起行动,哪怕只是一个转身也有可能导致混乱,要想做到阵前变阵而不混乱,在训练时必须达到百无一失,而且要求这支部队必须久经战阵,那样才能具有临敌不慌的定力。
在魏军领兵校尉的指挥下,魏军这个步兵营原本是接近长方形的阵形,突然像一个大雁张开了翅膀,快速变成了弧形队形。
在这个时候,兵寨内的晋军开始反击了,晋军的弓弩手愤怒地发弩开弓射杀敌人,只是魏军士兵的盾牌和甲胄太过坚固了,即使有的士兵不幸中箭,除非是面部和咽喉那个部位,一般都没有什么大妨碍。
石越身边的参谋道:“将军,参谋部的作战预案是采取、火箭弹、弩炮对这些兵寨进行轰炸,为什么要采取这种笨办法!”
石越冷哼一声道:“笨办法,不采取这种笨办法怎么办呢,我军之中,新兵高达三成四,不在这个时候,丰富一下他们的作战经验,真碰到硬仗怎么办?反正,此时淮安就是下到锅里的肉,他们怎么也飞不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训练一下部队!只有实战才是最佳的训练方式!”
司马晞肯定不知道,他的部队居然在石越眼中,只是一块练兵的磨刀石。如果司马晞知道这个情况,会不会气得吐血?
就在这时位于晋军兵营中的一个军候向别部司马道:“司马,将军!前进吧!这样死守算什么!我们应该前进,前进,前进!”
别部司马并没有同意,这个兵营的营寨虽然防御能力差点,比不上城墙,但是总比野要强。就凭他们这支军队,如果放在野外,说不定早就崩溃了。先不说他们的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就是依靠魏军步兵两翼的轻装骑兵,也可以完虐他们。
晋军不敢离开营寨,就在这个时候。魏军士兵已经抵达了营寨之前的拒马前,在盾牌兵的护卫下,几十名刀斧手上前,疯狂的把拒马砍得稀碎,然后清理出了前进的道路。晋军营寨对自己的营寨其实还挺上心的。不仅放置了大量的拒马、鹿柴、还挖出了一道两丈余宽,深约六尺,下面插清竹刺的壕沟。
对于竹刺这种东西,魏军比较有以验。魏军的盾牌早在永兴三年的时候,就改装了卡槽和支撑棍,这样以来,在必要的时候,盾牌就可以改装成简易的桥梁,纵然承重能力不足以支撑沉重的车辆通过,可是对于普通士兵倒也无妨。
前面的盾牌手熟练的将几面盾牌卡在一起,下面放上支撑架,这样简易的栈桥就搭成了。魏军士兵通过了壕沟,对于晋军的营墙,那些骑兵倒是出动,他们手里甩着带着钢爪的绳套,突然几十根飞爪,扣在营寨的木栏上,然后几十匹战马飞快的向后跑,在战马的瓣拉动下,营寨应声而倒。
守营晋军别部司马也很有经验,他看到营寨被破,也没有慌乱。这时营内冲出几十辆车辆,这些两轮的手推车上放着一个一个庞大的黑球,这些黑球是用石油、煤屑、木炭和火药裹成的东西,几十辆车,快速被点燃。面对熊熊烈火,那魏军士兵根本就无法抵挡,有灵活的将士预先逃开了,见机稍慢的十几个人则被车为撞中,有两个被直接撞倒在地上,剩下的则被卷入火焰之中,溅开的石油将这一片十步见方的区域烧得如油锅一般!十几个被卷进去的将士浑身浴火,在火焰中挣扎跳动,眼看却是无幸了。
“他奶奶的!”那些老兵看着活生生的小伙子这样被烧死,老兵们心里在流泪,此刻他们恨不得自己替这些小将士们去死!
“冲啊!”
在魏军箭雨中幸存的晋军士兵发起了冲锋,这是司马设计好的局面,看准的就是烈火战车袭击过后魏军造成的混乱。
周边的魏军纷纷向这个方向引弓发弩,却只是稍微削弱敌人的攻势,由于大火产生了大量的浓烟,阻挡了魏军弩手的视线,魏军的弩手没能彻底遏制魏军的冲锋。
然而就在晋军别部司马自以为计成的时候,却见魏军阵中冲出一群老兵,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魏军中的老兵们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晋军的烈火战车很快就把他们裹在火中。那群已经与死神打过不知多少回交道了的老兵!那群直将死亡不当回事了的老兵!
“我操你祖宗,给老子死去吧!”一名魏军老兵大火已经烧光了他的眉毛和胡子,就连手脚也被灼伤了,火伤疼痛得他脸部扭曲变形,可是他仍义无反顾的用横刀劈向那两名推着烈火战车的晋军士兵。
这几十名奋不顾身冲上来的魏军老兵在瞬间冒死把推车的晋军士兵砍死,失去前进战车停止在当场,这些老兵还有砍把那个大火球砍碎,火球一碎就无数定向燃烧了,溅出了猛火油和燃烧混合物把整个车辆都点燃了,那些晋军士兵就是想再靠近都难了,除非他们也有魏军老兵那样的必死勇气。
一名魏军老兵满身是火,一往无前的冲向晋军阵中。他冲那些晋军士兵吼道:“小免崽子们,爷爷告诉你们,真正的大魏勇士不是可不是靠一点诡计就能打倒的!今天给你们一点教训,死了就投胎重新做人,没死的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