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之非常失望,他则是更加怀疑魏国根本就是针对晋国,或者是为了南征做最后的准备。从建康到邺城有一千七百多里,王坦之前后半个月几乎马不停蹄跑了一个来回。
原本就偏瘦的王坦之,此时更加憔悴了。
面对王坦之带来的噩耗。
司马聃有点慌了,按照常时期行成的习惯,司马聃只得去求助褚蒜子。
褚蒜子几乎没有思索就道:“皇儿是你现在是皇帝,作为一国之君,更要稳住!”
司马聃道:“母后,这次晋国要大祸临头了,儿臣不能不急啊!”
“急可以解决问题吗?”
褚蒜子到底还是老辣多了,她一针见血的道:“皇儿,可以亡国之君的下场?”
司马聃点点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问题。晋怀帝司马炽在永嘉五年六月洛阳城破时,向长安逃亡,在途中被俘虏。后被刘聪一杯毒酒赐死。在洛阳城破,怀帝被俘时,司马邺在长安被大臣拥立称帝,公元三一五年被刘聪麾下大将刘曜俘虏,后在公元三一七年被刘聪杀害。
褚蒜子道:“大晋到了最危险的关头,最关键的是不能再内斗了,必须团结协力,一致对外。”
司马聃道:“可是桓温这个乱臣贼子,他,他会同意吗?”
褚蒜子道:“会的,肯定会的,桓温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无论是他,还是我们大晋,都没有阻挡魏国的实力。唇亡齿寒的道理,桓温一定会懂的。”
“可是,儿臣不甘心!”司马聃的脸色不好看,他愤愤不平的道:“朕居然要向一个乱臣贼子妥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褚蒜子幽幽一叹,喃喃的说道:“皇儿何必如此气馁,要知道你还有一个桓温完全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年龄。桓温已经五十岁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大问题,可是一年两年还好,十年八年之后呢?在岁月这把屠刀面前,没有人可以幸免独存,桓温是如此,冉闵休尝不是如此呢?”
顿了一顿,褚蒜子继续道:“皇儿你还年轻,纵观桓温诸子。桓熙志大才疏,胸襟狭窄,不是人主之像。桓济倒是几分桓温的才能,不过比起桓温,桓济却轻浮得太多了,在桓济身上,其实还有一个人的影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司马聃下意识的道:“是谁?”
“魏国前太子冉智。”褚蒜子冷冷的道:“桓济才干不弱,但野心更盛,却不能自制,终究是大患。桓温把重权托付给其弟桓冲,早已引起了桓济的不满,若是其中推波助澜,桓济必定会反噬桓温。纵然桓济不是桓温的对手,必然会造成桓温势力的内部分裂。皇儿何不加封其为宁州刺史、南蛮校尉?”
褚蒜子是政治上的女强人,她和满清那位慈禧太后非常像。这位是内斗是内行,外斗外行的极品,深通政治制衡之道。历史上桓济和桓秘篡位,想软禁桓温,其实就是褚蒜子在后面推手。宁州是诸葛亮七征南蛮之后,设立的。下辖建宁、兴古、云南、永昌、朱提、越西、牂牁七郡,大致范围就是今天云南、贵州、广西南部地区,大体就是古代范指的岭南地区核心地带。关键这块地方目前并不是晋朝朝廷直属的地方,而是挂着朝廷的名义,实际独立的划化之地。
但是在司马聃主导岭南开发之时,这里又成了晋国士族门阀的财富来源地。若是司马聃把这块地方封给桓济,那么肯定会引起南北士族门阀的集体不满。这就是政治权术中的最常见的招数,那就是两桃杀三士。
事实上,这就是褚蒜子的阳谋。明知道宁州不好吃,就是一杯穿肠毒药,可是桓济会经得起这个诱惑吗?就算桓济想要,可是士族门阀会甘心放弃这块地方吗?断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有道是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跟着褚蒜子十数年的学习,司马聃也是深通此中三味。
司马聃道:“那就加快速度,不仅是桓济,就连桓温的诸臣子也不能结怨,特别是郗超,郗超是桓温的死忠,可是郗超之父郗愔还是忠于朝廷的,朕要加封郗愔为安北大将军、都督豫州(侨州)、兖州(侨州)、青州(侨州)、徐州、扬州军事,迁原豫州刺史袁真为平北将军,加其散骑常侍。”
褚蒜子目光深邃的看着宫外,对于司马聃的成长,褚蒜子还是非常欣慰的。
随既司马聃动作连连,不仅加封桓济,又加封郗愔、袁真以及郗超,郗超为吏部左侍郎、散骑常侍,封爵宁远候。
当然,这些事情是冉明不知道的。冉明已经率领远征军部队开拔了,远征军四万余民夫,经过半个多月的适应性训练,最终仍有四千七百余人无法适应训练,晕船有部分心理因素,也有部分生理因素,这个问题在后世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如果是短途航行,还可以克服,像远征笈多帝国,这可是要命的问题。
如果出现大量非战斗减员,这是非常打击士气的问题。冉明就命人把这部分不能适应的民夫从部队中剔除出来,发放钱财,让他们回家。这部分钱财从征召之日开始计算,每个人得到的钱财也不是相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