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并不知道,若非他的私心,一心想致冉明于死地,他肯定和秃发乌孤在一起,随着那石破天惊的大爆炸,化身千万。也不会逃过致命一劫。当然对于赵振来说,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赵振自告奋勇,充任出使冉明的使者。可惜,非常可惜,他根本享受不到使者应有的待遇!几个秦军士卒粗暴的将刚刚入进大营的捆成了粽子。
赵振还想抗议,一名秦军士卒道:“看你的样子,听你的口音,应该是凉州汉人吧!”
“不错,这位壮士,振乃广武赵氏……”赵振一看那名士卒根本不理他,扭头就走,顿时急了:“你别走啊,我是汉人,和你一样,都是当年汉军出关时留在凉州的后裔,我的祖辈和你的祖辈,当年肯定曾并肩作战过,也算是你的袍泽,行行好吧,把我放了!”
“呸!”那名士卒道:“我没有你那种袍泽,没骨头的汉奸!秦王殿下说了,你背叛了魏国,出卖了民族的利益,助纣为虐,你就是大汉奸。”
“汉奸?”赵振迷茫起来。不过他还不死心,还想着让那名士卒放了他。
在赵振眼中,这些普通的士卒脑袋都转不过来弯了,容易忽悠。然后,那士卒用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还带着酸臭之味的破布,粗暴的塞进他的嘴里。
冉明望着那些如同疯子一样的秃发军士卒,在清扫外围壕沟和拒马的战斗中,秦军都是被迫撤退。取得连番的胜利,让秃发部士卒心中消除了对秦军的恐惧,他们破不急待的冲向秦军的最后营垒,冲击、套马绳、弓箭、钢刀、枪矛,只要是能拿出手的武器,这些秃发军士都一股脑的砸向秦军士卒。
那辆建立了赫赫战功的冲车,已经被秦军的火箭烧得漆黑,轮子也换了四五岔了。可是却不防碍,他继续成为撕破秦军战线的主力。在冲车那猛烈的撞击之下,那面寨墙应声而倒。一下子出现了一道宽约三十余丈的大豁口,蚂蚁一样的秃发军士从豁口里冲进秦军的大营内。
素利兴奋的狂叫道:“搜索大营中每一寸土地,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汉家儿。”
拥兵进入秦军大营,素利趾高气昂。当然他也有资格骄傲,那个让林狴处处碰壁的秦军七道壕沟,无数拒马,居然被他一个昼夜就清扫干净了,如今大营又破,歼灭这些顽敌,近在眼前,他就是成为继林狴之后,秃发建国后的第一大将军王。
这是最后的战斗,秦军的抵抗更加顽强。当然,这种条件下,局势很是危险。
在古墩台点将台的两翼和后方,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木质架子。这些木质架子就是秦军骑兵平时给战马打马掌的东西,利用绳套,将战马死死的绑住,不让他们乱动。马掌就是相当于战马的鞋子,在马掌没有发明之前,骑兵很难进行大规模的千里奔袭,其中最困难的是,马掌受损的事情。
战马的马掌是一层厚厚的角质层,不要以为这些角质层非常坚固,事实上如果不惜马力,奔驰四五百里,战马的马蹄上的角质层基本上会被磨掉一半,如果遇到碎石子或是坚硬的东西,很容易损伤战马的马蹄子。千里奔驰下来,角质层磨掉而报废的战马差不多占到一半的比例。
钉马掌主要是为了延缓马蹄的磨损。马蹄铁的使用不仅保护了马蹄,还使马蹄更坚实地抓牢地面,对骑乘和驾车都很有利。当然秦军的战马都已经习惯了钉马掌,尽管那个马掌钉在脚上不舒服,可是习惯这个东西还真说不准,这些战马非常配合的被绑在了架子上。接着他们一一都被软布塞住耳朵,厚布蒙住了眼睛。
当秦军完成这些的时候,再抵抗下去就失去意义了。于是,冉明下令部队继续撤退,同时炸弹点燃。
当然,这个点燃炸弹的活儿,根本不能采取引信远程点燃,这种引爆方式变数太多,万一哪个胡人一泡尿浇上去,辛苦布置的炸药也就完了。这么多的准备和牺牲就会付之东流。所以在,埋置这三万多斤炸弹时,冉明以军中挑选了二十九名死士,让他们躲在临时挖开的地窖里。
金沙滩的地质松软根本不适合挖地洞,只要挖开,别说负重,流动性很强的沙子都会把这些挖开的地洞在第一时间内挤平。为此,冉明不得不让人用木架和木板,搭成一个地室,然后覆盖上沙土。
这些二十九名死士,肯定会随着剧烈的爆炸,跟着那些秃发人一起陪葬。每个人所藏身的地窖都不算大,这深达数米的地窖,并不能完全阻挡剧烈爆炸的冲击波。他们都把耳朵靠在一个碗口粗的木管上,这个既是他们呼吸氧气的通风口,同时也是他们接受起爆命令的听筒。
郭冬至是冉明在邺城时收的家臣,他是一个在永兴二年邺城保卫战中幸存的老兵,但是他的两只小腿都被飞来的石弹砸中,但是他却没有死,最后成了一个瘸子。在遇到冉明时,他就被冉明用牛筋熬制的假肢,恢复了自由活动。冉明虽然能帮他装上一个假肢,却无法帮他恢复男性雄风。作为一个老兵,郭冬至是幸运的,但是作为男人,他却是非常不幸的,因为他丧失的男性的功能,没有男性功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