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足浑氏暗想,汉人和鲜卑人不一样,他们比较注重什么礼法,只要是父亲的女人,他们无论嫡庶,都必须敬若如母亲。根本不会像鲜卑人一样,父亲死后,父亲的一切,除了生母以外,都可以纳入房中。
只要自己与冉明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自己成了冉明的女人,那自然不用再面对冉闵那个杀人恶魔了。
想想自己要去侍候一个面目狰狞,高壮如铁塔的巨汉,她可足浑氏就一阵后怕。
想到这里,可足浑氏摆弄着傲人的身姿,细心的打扮起来。过了两个多时辰,可足浑氏终于打扮好,这才冲阳蹇道:“你去求见胶东王,就说我有要事要见胶东王,单独面谈!”
看着可足浑氏眼中春意萦绕,眉目电光四射,阳蹇在心中暗道:“难道,那个传言属实,太后与胶东王真有私情?”
……
麻丘挣扎、纠结了一天,快要半夜时分,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作为一个羯族魏国将士,麻丘更是一个传统的游牧民族勇士。作为游牧民族勇士,他们平时崇尚实力,崇拜强者,其他们往往比汉人更拥有忠诚。
麻丘和后赵开国皇帝石勒一样,都是奴隶出身,更加巧合的是,麻丘还是和石勒一样的马奴,专门负责养马。麻丘的父亲就是石勒麾下有名悍将麻秋,麻秋生性残暴,时有传闻,闻麻秋其名,可让小儿止泣。麻秋在石虎晚期是后赵国的征东将军,凉州刺史。在信中,有人告诉麻丘,他的父亲就是麻秋,因为生母身份低微被遗弃。虽然麻秋对麻丘无养育之恩,却有生身之恩。
冉智虽然懂得汉人的行为习惯,可是他却不懂,胡人的习性和道德准则。
在胡人狼性文化的影响下,胡人一般只会服从一个狼王,除非狼王年老垂死,否则他们根本不敢挑衅狼王的威严。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这种傻冒式的刺杀行为,在胡人眼中,就是犯傻,就是自杀。
麻丘非但没有像冉智所想的那样,用仇恨的力量,利用身份之便,帮助他除去冉明,反而拿着他的信,向冉明表露他对魏国的忠诚。幸存冉智聪明,使用左手写字,从笔迹上没有留下把柄,否则他的罪,就更大了。
青龙元年,麻秋欲投降冉闵。冉闵因麻秋凶名昭著而拒之。因此,麻秋走头无路,投降苻洪,后而被杀。说到底,冉闵对他没有恩,反而有仇,至少生父麻秋之死,和冉闵有直接关系。作为一名胡人,麻丘对血缘关系看得极淡,在后赵国时,他作为邺城皇宫中的一名马奴,日子过得极为凄惨,虽然同为羯人,却时常遭受羯族贵族以及小官员的打骂侮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麻丘不仅对羯族没有半点向心力,反而仇恨异常。然而,冉闵推翻石氏赵国,建立大魏,他听从冉闵的圣旨“与官府同心者留,不同心者任之。”从而成为一名魏军将士。
冉闵采取尚书王简的谏言,采纳了汉族海纳百川的政策,对羯族、匈奴、以及鲜卑等族采取了包容政策。
不仅冉闵的嫡系大魏禁军六校,就连他的“天聋地哑”里也有不少羯族、以及其他胡人。冉闵对待他们没有歧视,也没有任何优待,只要与大魏同心同德,建功立业,他们就可以得到应有的封赏。
自从加入魏军以来,短短五年,麻丘从一名奴隶,成长为一名都伯,虽然都伯并不是什么大官,可是这毕竟是官啊,作为一个奴隶,他能成为一个类似于后世连级的干部,如果按照后赵的政策和制度,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冉闵对士卒非常好,不仅没有皇帝的架子,反而与将士同吃同住,冉闵的个人魅力深深的吸引住了麻丘,让麻丘心里生不出半点满。麻丘为了冉甚至连生命都可以牺牲。
他想了很久,别说他对麻秋本来就没有半点情份,就算有,他也不会为了麻秋而背叛大魏。
麻秋拿着那封关于自己身世之迷的信,直接去了帅帐,请见冉明。
就在麻丘去帅帐的路上,麻丘突然想起好像汉人有一个典故,叫负什么请罪,脱掉上衣,背一捆荆条,这样才显得更有诚意。麻丘就让脱掉上衣,然而大冬,他虽然不怕冷,可是找不到传说中的荆条啊,无奈之下,麻丘只好斥掉一个屋子的窗户,打掉横框,这样得到十几根如同擀面杖般粗细长约四尺的木棍。
事实上,当麻丘深夜到来时,冉明和王猛并没有睡。冉明得到了消息,青州危机已解,而破解这场危机的居然是他的小妾王芷蕾,不过鸾卫军在此役中也被打残了,三千余鸾卫女兵,幸存的只有五百余人,全军三千余人,阵亡率高达近九成,不仅没有军心动摇,反而坚持到最后,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这仗硬仗,别说一支纯女兵组成的部队,恐怕放眼天下,几乎很难找出这样的部队来。冉明的心情更是沉重,王芷蕾被荀羡中创腹部,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了致命威胁,然而却留下了致命的创伤,她的子宫受创,今生再无怀孕的可能了。
作为一个女人,这种打击是致命的。作为一个小妾,作为一个年近三十,即将人老珠黄的女人,肯定更是致命的。
冉明接过战报,款款深情的为王芷蕾写了将